第一百五十六章途中（2/2）

“啧啧，毒娘子。”凌雅挑了眉，努着嘴，轻摇着头。

“你怕不怕？”莫知言轻笑着抬了抬下巴，放下了车帘，往凌雅旁边坐了坐“这次，你住的离我近吗？”

凌雅故意滑头一笑“我可要离你远远的。”

“怕我连累你？”莫知言却突地一怔，语气有些沉了些。

“哪里话，我是个怕事的？”凌雅一看便知自己说的话让莫知言误会了，才赶忙解释“我是不想打搅你和皇兄，万一他来找你……”

莫知言看着凌雅，无声地笑笑“你知道不可能。”

凌雅抓起莫知言的手，一指车驾前方的皇辇，正色道“那你自己往。”

莫知言抿唇一笑，岔开话题“你就少打趣我了。”

凌霁很聪慧也做的很好，他没有只忙政务，也没有专宠谁，而是天天轮换着往每个宫里，真正做到了他一个帝王该做的绵延子嗣，这点是莫知言盼看的，却也是她最不想面对的。

“他是帝王。”许久，凌雅才道了这么一句，可这一句已经包含了所有，也阐明了一切。不需其他任何话语，这一句也足以。

“我知道。”

她知道他是帝王，那就应当知道有些事他必须往做“所以三宫六院，他也必须往……”

“我知道。”

“要做到十全真的很难，你要体谅。”凌霁是她哥哥，她怎么做都像是在帮着他说话，她要说的公平也很难“在做到这些的时候，他还念着你，你便别计较了。”

凌雅之前说的，莫知言都话知道，可在这一句时，莫知言只看着她，没说话。

凌雅认为她没有听懂自己的话，遂追问一句“你不懂？”

“懂什么？”莫知言偏头一问。

凌雅呼了一口长气，瞧了瞧莫知言的脸色“你不知道他默默在帮着你？”

“哪些？”

凌雅气的想抚额，看着莫知言许久，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是，御医是我往请的，可他会不知道这事？他知道我会帮你往找御医，自然便装着不管你，可你那病来的凶猛，那群庸医能治什么！？”

“是谁？”她是练武之人，普通药物确实治不好自己，这点她自然明确，御医们确实治不好自己。

“冷轻然。”凌雅逐字逐字而出，每一个字出口就像是一根针，扎在莫知言胸腔。

“我猜到是轻然的药方，他的药，我熟。”莫知言微微沉吟，冷轻然的药，她岂会喝不出来，只是她不敢断定冷轻然是否原谅了她，是否还关心着她。

就算她对冷轻然熟悉到这般程度，可她要讲的重点不是这个，凌雅深深的看了莫知言一眼“可你不知道是哥哥往找的他，对吧？”

莫知言的脸色明显僵了僵，想了想安静的道“此刻也能猜得到了，没他的令，旁人找不来轻然。”

“你这玲珑心。”凌雅幽幽感叹一句，忽而一笑“这避暑的事，我也更不必说了吧。”

莫知言抬眼看着凌雅，细细看着她，出口的话语点破一切“他怕我在宫里，离的他远，照顾不到是吧。”

面对本来什么都知道的莫知言，凌雅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有时真不知该说你聪颖好还是迟钝好，这些你明明都明确的很，为何这么为难着两个人。”

莫知言扯了扯嘴角“你不明确，我们俩现在的关系，对所有人都有利益。”

“你们俩算计好的！？”凌雅直着眼，张着嘴，惊了声。

莫知言瞧了瞧也有些吃惊的沫离，嘴角挂着笑，岔开了话题“行了，别说这些了，过了暑，韩煜该考功名了吧，这考了功名之后……”

“你就是爱岔开话题。”凌雅有些气不告诉自己实情的莫知言，可转念一想，现在这场合确实不是说这些的好机会，也就不追问她了。

莫知言笑意扩大“别害羞啊，说说。”

“自己的事不爱说，就爱说别人的，我懒得和你说。”凌雅羞红脸，不理莫知言，撩了车帘，看外面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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