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雪(1/2)
“营长,大局为重。”那把顶着李想头顶的手枪,来自一双十分沧桑的手,这人还真没说错,老熟人,陈凯陈营副。
旁边的几个士兵也立马调转枪口对着李营长,其他士兵完全慌了神抱着枪不知道该对这谁。我大脑飞快转动,把之前能接触到陈营副的记忆拼凑一块,心里既愧疚又佩服,不愧是老地下党,那么多征兆每当我要将怀疑的时候,它便能极快的将这种怀疑自然的消除,我说为什么在新兵营的时候,危险的任务会突然改掉,为什么会将我和扑克脸第一天就分开,为什么一遍遍的嘱咐我们一定要遵守那里的纪律等等,现在想来,每一句话都是在从侧面提醒我们小心行事,前辈终究是前辈。
后面军车上的警卫员见状不妙,想拔枪,副驾驶的士兵一咬牙,把他的枪夺了,这人面熟,居然是左进和长竹竿,好一台返场戏。
“陈兄”李营长面色难堪:“什么时候?”
“一开始。”陈营副小心翼翼的拿下他的手枪:“把他们的枪缴了!”
身边的士兵动作娴熟,把还未熟悉情况的其他白狗子全赶到了一边,都到这份上,我也安心的把手放下,把我们的枪支拿回来。
“车上还有伤员,小妹,去他们车上找点东西处理一下!快!”我赶紧说。
“陈凯,你跟了我有十二年了吧?我李某待你可不薄啊!我最信任的人,原来也是个红色份子,实为耻辱!只怪我眼拙。”李营长声带颤抖着。
“你是眼拙,多少国军弟兄成了蒋家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你却看不到,如果说打小日本的时候,我们还算是条汉子,那么内战爆发的那一天开始,国军早就注定败了,如今新中国诞生,你还是固守着化为枯骨的革命主义,跟着我们吧,你错得太久。”陈营副说。
“唉,陈兄,你是劝我做白旗军士?这可和黄埔精神全然不符!你身为国军军官!军人!就只能有一个信仰!”李营长转过身来怒吼着。
“我的信仰是新中国。”陈凯冷静的说:“没有党派的纷争,我只为我的国家战斗,我不会为老蒋的私利打自己人,跟我走吧!”
“哈哈哈!”李营长大笑着往后退去,那声音失去了所有的磁性,连这空荡荡的山谷都吝啬于给他一丝回响,他看了我一眼:“赤,匪,顽蚁之力硬生生把一个政权搬走,我承认我的党派早已诟病缠身,这土地,是该换个更适合的人了。”
“跟我们走吧,放下枪,都是中国人。”我说。
“是,中国人,你们什么时候打过来?”他突然问道。
“这儿?”我看了一眼陈凯,觉得没什么问题,顿了顿说:“4月。”
“好!”他大喝一声,继续说:“我会看着的。”
他说完这一句,忽然扭身向后,冲到山崖边缘,纵身一跃跳了下去。连拉住他的机会都没有,顺着手电筒的光线,只看到崖边树枝颤动,人却早已没了踪迹。带着他的信仰,丢了他的枪炮,还是没能挽回他。我有看到陈凯脸上多出的一层复杂的神色,我说不上来,但感觉得到,对于我也许只是作为曾经的友军而已,对于陈凯,那可是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但他是一名优秀的战士,忍耐和克制,是现在所需要的。
“如水哥!”车内传来小妹的声音:“她晕过去了!”
我拍了拍陈凯的肩膀,飞快的赶到车上。小妹还在压住伤口,白琴脸色苍白,额头满是汗珠,眼神无力,两手也开始冰凉。
“不能晕倒!睡过去,她就死定了!”我掐了掐人中,见她缓过一点,立马招呼人:“不能再这样下去,必须把子弹取出来!”
“老板,这种枪伤你也知道,没有医务员处理”金龙嘟囔着:“恐怕,希望不大......”
“你们在军车上找到些什么东西?”我问。
“酒,纱布,绑带,其他的,没了。”胖子把这点东西都递上来。
“取!”我将纱布递到小妹手上:“其他人出去!给她留点呼吸的空间!小妹清理伤口!胖子,把匕首拿过来,快点!”
没有麻醉剂,没有吗啡,甚至盘尼西林也没有,我不是不知道这样做会有多么危险,可在刚才那名国军军官死后,我只有一个念头,竭力救出每一个深陷在这场战争的每一个人。
那是白酒,小妹擦拭着伤口,白琴的每一寸皮肤都在抖动着,金龙抓来几把山林残留的霜雪,装在手套里,搁置在伤口上方,紧缩血管,止血是最关键的。
“忍着点,马上就好了。”我将匕首消毒,看着白琴微张的双眼说。
她死死的咬住围巾,发不出半句话语,伤口不算深,但要想取出子弹,将会是相当痛苦的,她的一只手死死抓住我的军装,我不知道那个时间究竟是多久,只记得,身边都是代替棉球擦拭伤口的布带和不断更换的充满霜雪的手套,再将那颗变了形冒着热气的弹头掏出来时,我完全没注意,外面居然下了雪,最后一场。
她呼吸平复了一些,一头的汗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她是个女人,她是个军人。挺了过来,她的嘴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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