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坦诚相见（1/2）
顾寻的话出口久，苏烟都不语，只是望向涟止，目光不移。
只见涟止点了点头，只道：“也好。”
顾寻敛颌，拂宽大袖袍，只道：“请。”
待三人道到了画骨楼厅堂之中，果真见小五已经安排好了同那日水宴席上样的菜品，只是那按顺序放置许多的菜品，都变作了份例的。
苏烟眼看着涟止与顾寻同时落座，分居对面，忽而心下就犯了难。涟止在，她定然是会与涟止坐在，这点上没甚好多说的，只是顾寻是聪明人，他早该看出她与涟止关系非比般的，可为何从方才会面开始，他对于涟止的身份，甚也不问？
顾寻不问，涟止便也就不说。
苏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似乎是想着那小东西，在心中为自己打着气，而后上前，先是走向了顾寻坐着的那边。
涟止眼闪。
苏烟走至顾寻身侧，眼见顾寻双目亮，她心中忽而便有些酸涩，移了眼才轻道：“顾寻，那红衣名唤涟止……而我与涟止……”
“好了。”苏烟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顾寻打断了：“烟儿，眼下天气还不算太暖和，你快坐过去吃饭罢，莫要叫饭菜都凉了。”
顾寻好似是又次的看透了苏烟心中所想，直接便道要她坐过去，他不仅是甚也不问，甚至是已然知晓了。
苏烟心底寒，背上却是出了层薄薄冷汗，被人看透心之感，当真不好，可偏偏次次，她在顾寻面前，都好似张摊开的纸张般，所有心绪任他读来。
苏烟不受控的向后虚退几步，而后才反应过来，急忙的转过了身子，行至涟止身侧，落座。
桌上有咸鱼烧肉、荔枝肉丸、红烧黄鱼、炸鳝段、蒜姜炒蛏子、炒湖蟹；眼下开春了，湖上冰都化了去，这菜也多以水中之物为主了。顾寻执筷，将黄鱼夹起，翻至侧面，又筷尖使力，深入鱼肚，从中甚为练的取出排刺来，到此，这黄鱼便已然无刺了。只是顾寻可不吃，转瞬就放下了筷子，又把这去了刺的黄鱼盘子向前推了推，更靠近苏烟与涟止些许。而后开了口：
“我每月都会外出几日，时日不定，那是因为，画骨楼不止是姑苏城中家。”
顾寻这开口，便说了如此句，倒是惊的苏烟身子颤，原来像这样的画骨楼，不止家吗？且这事被顾寻这般说出口，难不成是那别的画骨楼，亦是他所开？
顾寻看着苏烟愕然不已的神失笑，又道：“难道别，便没有盲女吗？”他望着苏烟的双眼道：“既是别有盲女，那便会有盲女画师，自然而然便有画骨楼。”
苏烟哑然，微张了唇瓣，仔细的索着这句话，这才明白了顾寻之意，便是说不仅姑苏城中有他建立的画骨楼，在他，如此画骨楼，还有其他。
顾寻啊顾寻，果真深不可测，越往下去了解那些他不为人知之事，便越发觉得惊骇。
可随之苏烟听闻涟止古无澜的话传来，心中翻涌的绪，便定了下来：“别的画骨楼，出了何事？”
涟止的话让苏烟瞬息便警醒，是了，顾寻神慌乱归来，在暗亦曾叹着说只道眼下诸事齐发，他就快要撑不下去了。
那么其中之意，便就定然是顾寻在外出去了画骨楼之时，出了极为棘手之事。
顾寻的目光忽而便沉了去，眸中之都明暗几许，最终似是有些红了，但也就只是红了而已，他的眼底似是极为干涩，布满了猩红的血丝，并未见其中湿润晶莹。
“在江都，亦是有画骨楼在。只是那的画骨楼，并非如姑苏的画骨楼这般出名，其中盲女画师，也就只是会描画罢了，像离墨鹤冉那样的把脉画爻，更是没有。”顾寻道：“那其中，只有四个盲女画师，皆是凄苦之人，早早的便被父母遗弃，甚至不知自己眼下年岁几何。我将她们四人带回，留在了江都画骨楼，分别赐名为春桃、夏荷、秋菊、冬梅。”
“江都只有她们四人，生意也并不繁忙，我便不常在，只是每月外出去瞧上几日。”
苏烟点点头，如此来，顾寻以往总是每月外出之事，也就找到了由头。
“前几日，忽闻江都画骨楼出了事，我便急忙赶了过去，走的太过突然，都未能知会你句，只告诉小五让他告知于你。”
顾寻说的，也是真的，苏烟“恩”了声，道：“小五已然知会于我了。”
是时顾寻又叹了句，道：“是了，江都画骨楼，着实是出事了的。春桃她们四妹，全数身亡……”
“……什么？”苏烟倒吸了口冷气，不可置信的复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又为何骗你。”
涟止抿唇，道：“如何死的？”
恐怕如何死的，才会是顾寻话中关键罢。
顾寻放在餐桌之上的手指忽而握紧，他的眉宇亦是蹙起，似是几息之间的挣扎，这动作全数的落尽了涟止的眼眸，涟止眉尾挑，依旧望着顾寻，息不放。
顾寻是在紧张，又或者说是更为严重的，他在恐惧着什么。
过了许久，顾寻的状好似才好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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