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林晚 （一）（2/3）
“少则两三年，多则十年。”
“啊？这么久！”
沃朗研究着阿璃的神，“你是想去什么地方吗？”
阿璃听出弟弟的言下之意，苦笑道：“我哪里也不想去，以后中原的事与我再无干系。只是如今主仆蛊被解除了，我不用再忌惮延羲，可以去查找仲奕的下落。还有，也想打听下林崇的消息……”
沃朗微微点了下头，“你不用担心，林崇没有事。东越仲奕，就在暗夷，我已经让人带了话给他，想必他很快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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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红的枫林中，红叶漫旋飘落，袭白袍悠悠卷起，缓缓踏步而来。
那人行动时有些微跛，却不掩其气质清雅、风姿俊逸。
他在屋前驻足，笑意淡淡地望向门口的阿璃。
阿璃绽出笑颜，眼中却是泪光盈盈。
她走上前，像往常样，伸臂抱住了仲奕。
仲奕环住她的肩，“阿璃，你醒了？”
阿璃撑开身子，朝他口击了拳，“这算什么问题？我人都站在你面前了！”
仲奕微笑，眼角却有泪光闪过。
蓟城别，光阴梭逝，再见时，已是沧海桑田、恍如隔世……
两人在枫林中漫步而行，聊着这年多的经历变化。
阿璃倒退地走着，配合着仲奕的步速，面数落道：“你也真够傻的，都上了海船，还返转回来。我若真死了，你回来又有什么用？”
仲奕没有答话，微垂着眼，唇边的笑意温和淡然，伸手拉了下阿璃的衣袖，“小心地上的树枝，别被绊到了。”
阿璃问：“对了，你怎么会在暗夷？我还以为，延羲又把你送去了襄南。”
“陈军攻打宛城之前，延羲就把我和青遥送回了暗夷。我母亲和晋阳，也跟我们起，住在枫木寨里。”
阿璃不挑起了眉梢。
延羲不是说，要让仲奕辈子活得痛苦吗？
看来，他终究还是拧不过妹妹……
仲奕沉默了瞬，轻声说：“我答应过他，会对青遥不离不弃，相伴终老。”
阿璃停下脚步，打量着仲奕的神，“真心的吗？”
仲奕抬眼看着阿璃，目光澄澈、神宁谧，“真心的。”
阿璃欣地笑了。
她在株枫树下坐下，目光望向枫木寨的方向，“当让你带走青遥，是想用她来钳制延羲……可事实上，我也是真心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仲奕在阿璃身边坐下，“我知道。”
他沉默了会儿，轻声说：“当答应你，也是希望你能找到幸福。”
如果那时知道阿璃会因此被逼上绝，他会不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阿璃没有说话，低头拾起片落叶，在指间翻转着。
仲奕凝视着她眉宇间的那抹黯然，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阿璃抢了先：“当说好了，要为你夺回东越的江山……仲奕，你不怪我吗？”
仲奕摇头，“阿璃，我早就说过，世事皆有定数，不可太过强求。东越既然已经亡了，又何必非要恢复它？燕统天下，本就是大势所趋。”
阿璃闻言抬起眼来，“燕统天下？”
“怎么，你弟弟没有来得及告诉你？陈军攻占宛城之后，很快又被燕军夺了回去。燕军解救了华阳关的战俘，兵力大增，南下、势如破竹，上个月便攻陷了襄南，统了天下。”
仲奕的语气很轻淡，阿璃却是惊愕不已。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问：“怎么可能这么快？风延羲他……”
“延羲，失踪了。
听送你回来的那位巫医说，陈军攻下宛城后，延羲便动身北上，打算去迎接月氏的纤罗公主。但不知为何，这去，便是杳无音讯。”
阿璃怔了半晌，方才回味过来。
延羲那样的个人，竟然也会凭空消失？
她还清晰地记得，月火光中，他在马背上微微倾下身，倨傲嘲讽地看着自己的模样——
“今时今日，就算我连半个陈人都不是，也照样能和慕容煜争天下。”
“有谁规定过，暗夷人只能做贱奴，不能为帝王？”
难不成，他又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可那人的心，谁又能揣测得出……
仲奕研究着阿璃的神，“我以为，燕胜了，你会高兴。”
阿璃曲指把手里的红叶弹出，低声说：“谁输谁赢都跟我再无关系。”
她吸了口气，仰靠到树干上，“我现在回到了故乡，有你在、有沃朗在，蛊虫也解了，我没什么好牵挂的了！等我身体再好些，可以踏出这片林子，就跟你去沧云河打渔喝酒去！”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又坐起身来，对仲奕说：“下次让青遥也起过来啊。说起来，这座竹屋还是她小时候的家呢。”
仲奕迟疑瞬，摇了摇头，“她在这里失去了母亲，怕是会睹物伤。”
阿璃攀着仲奕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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