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那几乎是生命的代价（2/2）
右为难。
“乐乐在那边呢。”陆云看了看时间，安慰着说道：“雅芝，你也休息休息。”
“不行，乐乐太小，做不得主，还是我过去好了。”白雅芝不放心地说。
“好了，好了，一切都听医生的，你也别太焦急了，乐乐在那边负责签字，她签字比你签字还快呢。坐下吧。”陆云按了按白雅芝的肩膀，把她扶坐在了椅子上。
那是一个无比煎熬的夜晚，陆瑶依然平静地躺在那里，脸色难堪得像张白纸，腊月笙一直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永远离开自己了。直到后半夜，陆瑶的脸上渐渐泛起了红色，这让腊月笙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现在，他疲惫得像一个突破极限的登山者。
陆乐乐睡了一觉醒来，走过来，让腊月笙去休息，他徘徊了一会儿，走向了育婴室。
原来，医院的要求非常严格，想进去，还要穿一套无菌的防护服。穿戴整齐，腊月笙才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可他还是不能近距离看到孩子，因为，里面还有一层隔离室。
三米远的距离，看到一个保育箱，里面有一个瘦小枯干的身影，看她幼稚的样子，好像只有两三斤重，她安静地躺在那里，眼睛被扣上了大大的保护罩，鼻子上插着氧气管，胸口，脚下都粘着监护的仪器。她的呼吸很急促，胸口上下起伏着，感觉，她就是一颗摇摇欲坠的小星星，孤独而顽强地挣扎着。
据说，孩子已经抢救三次了。无比坚强的腊月笙，看着女儿在生命线上徘徊，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一天过去了……
刚刚苏醒的陆瑶无比虚弱，她微张着眼睛，有气无力的样子，嘴巴不停地动着，腊月笙把耳朵靠在她的唇边，听到她说：“我的孩子呢？”
“别担心，孩子好好的，在无菌病房。”
“哦……！”泪腺好像并不疲惫，虽然得到的是好消息，可陆瑶的眼睛还是迅速湿润了，她动了动手指，歪了歪头，吹着起说：“我看看！”
“不行，你现在去不得。”腊月笙攥住了她的手，抚摸着她的额头。
“不，我要看看！”无论什么时候，陆瑶都是那么倔强。
拍了拍她的肩膀，腊月笙说道：“算了，还是我去吧，我用手机给你照相回来。”
“好吧……，多照几张。”
昨天事发突然，大家都没来得及赶到，而今天一早，一大群人都来了，门外聚集着好多人，腊月笙跟大家简单说了说情况，便大步地走向育婴室。
“呀！是个小姑娘，咦？怎么还带个眼罩啊！！！”唐小米穿着无菌套装，趴在窗口。
“是不是要保护眼睛，你看她那么小，估计还没发育完全呢！”尤兰，抱着肚子，揣测着说。
“你俩怎么来了？”忽的，腊月笙走了进来，不无责备的口气说道：“都是孕妇，不好好在家养着，跑这么远来干什么？”
“哎呀，孕妇你没想象得那么矫情好吗！医生还说让多走动走动呢！”唐小米不客气地回复道。
“行了，你们让开，我要照相。”
就在这时，护士跑了过去，把孩子推走了，看着医护人员紧张的样子，就知道那又是一次抢救。
刚才还说笑的三个人，当时都木然了。
“大哥别担心，孩子一定会好起来的。”尤兰，看着腊月笙焦急的眼神，她眼中含泪。
“是啊！我给她算过命了，孩子骨重很高的，命很硬！”唐小米迷信地说。
“呵呵，好了，别说了，只要瑶瑶没事，什么都好说，而孩子……，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啦……”
一个星期过去了……
“你让开点！”
陆瑶一边推开腊月笙，一边霸占着窗口，她肚子上的刀口还没好利索，可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她现在每天一定要做的事就是过来看看女儿，直到被医护人员撵走。
小家伙运气不错，现在已经拔掉了氧气管。
双手紧紧地把在窗沿，聚精会神地看着女儿，她的脸上惊喜连连：“你看，你看，她动了，她动了！”
“哦，动了，动了！”
“……！你能看到吗？就说动了！”
“要不怎么办？是你把我推走的。”
一个月过去了。
当一个会哭的女婴被陆瑶抱在怀里，陆瑶简直都不会走路了。一个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那是不是一个幸福到极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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