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无眠(1/2)
他坐在*的石凳上,静静地等着她来。纵然年幼,纵然那个人总是爱好捏着他的脸宠溺地笑着,说他五官都没张开,心性老成。他不怒,不喜,只是将那人的面貌刻进了眼瞳里。
*花园里的紫色花朵开得娇艳,摇曳着,空气中带着花香,花香醉人。一阵微风吹过,将花的影子吹得飘渺。
偷偷的,有人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踩碎了花株上掉下来的枯叶,声音不大,一声清脆,他听得分明。地面上多出一个影子,熟悉的影子,即使是一个影子他也能分辨出是她,一直埋在自己心里的那个人。他莞尔,嘴角有些笑意,看那枚影子与自己越来越近,却佯装不知。
那人向前跳了一步,一双微凉的手遮住了他的双眼。眼前漆黑一片,可他心里明如镜。嘴边还挂着笑意,笑着那人幼稚,却又得他欢乐。
"猜猜我是谁?"好听的声音被刻意变得很粗,熟悉的、热和的。
他抬手抚在自己的双眼上,手下是那人微凉的手背。“母亲。”声音里也带着笑意。
月撅着嘴,似乎有些扫兴,松开手,他的眼前一片明亮。“每次都这样。”月小声嘀咕着,“明明是个小孩子,却又生得这性格,简直和他父亲一个性格。”
月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被他收在耳里,他也不反驳,只是笑着。
月说完后似乎也消了气,然后欢乐地蹦哒到他眼前,捧起他的脸警惕庇护在手里。“辰儿今天就满十五了,辰儿想要什么礼物?要不要母亲亲身下厨,给你做一桌你爱好吃的?要不要奇怪汤?要不要怪味鹅豆?”
他牢牢地盯着月年轻的脸,月的微笑很热和,像是有个小火炉在他胸口燃着。月在他眼前点着菜谱,将他平素爱好吃的逐一列了出来,月的眼睛里也带着笑,好似真的是那夜半天边挂着的一轮残月,阳光照进月的眼里,闪过琉璃般的光华,让他痴痴迷在里头,不可自拔。
月的眼里有他。
他抬头,狡猾的笑,手臂一勾,那人就被他拥在怀里,和以往一样的温度,微凉的、
月也不挣扎,只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吃了一惊,随后微笑着将他也环住。
一阵热风,花园里的花朵相撞,似乎能听到那清脆的乐曲。阳光下,两人牢牢相拥,似乎在传着彼此的温度。地上的影子也溶在一起,不可分,不可离。
梦境总是那么变更多端,前一会儿,月还被他拥在怀里,转眼间,天地变换,全然是另一副样子容貌。
月在对他笑,一会儿又不笑了,毫无赌气的倒在地上。他顿时感到心脏似乎被人就这么剥开胸膛血淋淋的取了出来,他的胸膛这里是空的,真的空了,什么都没有了。
他看她浑身是血,狼狈地躺在地上,她奄奄一息了,她还顾着那个人,她说,辰儿,把他找来,把你父亲找了,我有话对他说。气若游丝。
她念着他,她念着那个人,可那个人在干嘛?那个人在救人,在救那些将她活剥的人,再救那些伤害她的人。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不能救,那个人居然还有心思往救别人。
她话刚说完,身材便慢慢的变成透明,有一些东西从她的身材里出来,飞到染血的天空。他急切地伸手往抓,急切的,畏惧的。伸出手一看,却是一手流沙,都争先恐后地从他手里流走。
她就这么消散了,那人还没过来。
他开端放声大笑,似乎只有猖狂的笑着,心里的空洞才干弥补。他笑着笑着,就倒在了地上。
四月的天开端飞舞着一些雪白东西,冰冰冷凉,如同他的身材。那个人曾经笑着,伸手将这些白色的东西接住,看雪白的晶体在手里融化。她和他说这些白色的东西是雪花,是天空落下的血汗。
他也伸手接住,麻痹的手感到不到雪花的冰冷,手中的雪花也没有融化。他就这么看着,仿佛要到地老天荒。
你说雪是天空的血汗,那这四月飞雪,是不是天空对你的怜悯?
所看之处皆是一片雪白,无边无际的白色。雪花将他埋住,他闭上了眼睛。
听说他们一族没有泪,上天在赋予他们壮大气力的同时也剥夺了他们的一些权利。凡人最普通的东西,正是他们最难得到的。传说他们一族只有在疼痛万分的时候,眼里才会流出东西,如血液般鲜红的液体。也曾听说,那液体就是心头的一滴血。
那日,一滴血液从他的眼角滑了下来,滴在雪里,将白色的雪花染得艳红,慢慢的晕开,像是雪中开出的一朵花,娇艳欲滴。
那日后,这个处所的语调就没有一日停过。那日后,她化为烟雾的处所,悄然长出一朵花,红色的花,像是用血液浇灌出来的,火红艳丽。
梦就在这里破了,他也醒了,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的睡姿千年不变,睡前是什么姿势,醒来依然是什么姿势。他摸了摸身侧,冰冷一片。
从那日之后,他逐日都梦见她,调皮的她,温柔的她,最后变为安静的她。梦境总是一模一样的,一模一样的人,一模一样的事,三百年来从未变过,他也就这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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