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后手（1/2）
吕府，灯火通明，无数个小点正在向各个演武场凑集，像无声的钢铁洪流。
“老大，什么情况，这是要跟谁开战啊？”校场之上，一个刚到的皮甲战士小声询问。
“闭嘴！管好你的嘴！”那领头样子容貌的人挺直腰背，没有回头，压低着声音喝骂道，语气之中尽是气急败坏。看来自己平时对手下太过放荡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阵仗。
就在他隐隐有些不安之际，一道冰冷的眼力射了过来，那是校场最前方的银甲武士。吕府等级森严，只有银甲武士才是真正的家族核心战力。他只是余光撇到了那丝冷光，腿肚子差点一软。连忙正视前方，纹丝不动。
时间在悄然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感到到冰冷的消失，可他不敢转头往确认，只是心里把后面那个多嘴的手下骂了个遍，暗下决心，此间事了必定要重加责罚。
银甲武士面无表情，眼力从他眼前所有人的脸上逐一划过。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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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府后院中，那男子刚在矮凳上坐下一会儿，敲门声就响了起来，他的嘴角第一次弯了起来。
“梆梆梆！”只是几息，就变成了密集的砸门声，让人担心这副破门能扛多久。
“祁大，老王八蛋，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滚蛋，老子不在！”本来黑影化名祁大，隐身吕府，他努力装出中气十足的样子，同样大喝了起来。
“你再不开门，老子就把其他几个人都喊来，看你还能剩下什么。”
“老子在吃饭，吃好饭再开门。”
那人一听这话，顿时气急：“滚滚滚，给老子留点，快开门，老子这儿有酒！”
门哐当一声开了，那门外的汉子正在捶门，差点闪着腰。
“有酒不早说。”
这砸门的名叫王癞子，在青汭城里活了半辈子，以给人打短工为生。他和祁大两人都住在贫民区，一来二往的就熟悉了。那王癞子一进门就直奔院子，急忙往掀锅盖，也不怕烫，看到满满当当的食品才咧嘴笑了。
“老小子你不隧道啊，有好吃的偷偷瞒着咱，要不是老子鼻子灵，还真让你瞒了过往。”
“狗鼻子。”祁大脸上一脸嫌弃，心里却很兴奋，这是他今夜筹备的最后一手，现在看来效果很好。
火上煮着的是血肠，主料是最不值钱的猪血和大肠，还有些别的内脏，膻味极重，大大地一锅也花不了几个子，却是王癞子最爱的食品。为了以短工的身份进进吕府，祁大需要得到这种人的友谊，还有就是为了这一场戏。没有什么比同吃一口锅来得更快了。
最开真个时候，祁大极度抗拒这样膻腥的食品，甚至无法下口，只是，身为短工，他不能显示出任何与之无法匹配的爱好，几次之后，他竟然渐渐爱上了这样的食品，发了工钱之后，总要煮些来解馋。今夜的这一锅正是煮到最好的时候，如他所愿，勾到了王癞子。
“酒呢？没酒可别想蹭老子的血肠，老子蹲了一晚上了，临了被你个王八蛋占便宜。”
“嘿嘿嘿，这儿呢。”王癞子从身后拿出了小瓦罐。
祁大顺手接了过来，提鼻子一闻，就里面装的是最便宜的谷酒，顿时扬声恶骂：“就这破玩意儿还想蹭老子的血肠，老子这锅可是加了料的，不行不行。”说着就往挡王癞子的筷子，就是不给他下筷。
“哎呀，等发了工钱，老子再请你饮酒，快吃快吃。”都这会儿了王癞子怎么可能走，左手一兜档往祁大的筷子，右手闪电般出筷夹了片大肠，也不顾烫，直往嘴里塞往。一边被烫得哇哇叫，一边砸吧着嘴，仿佛对这味道很是满足。
祁大也不再抱怨，目标达到了，他倒了些酒，盛了一碗血肠，自顾自的吃起来。一丝血色从他的嘴中流了出来，融进到碗中的血肠，然后再被他吞进腹中，脸色一白，又马上被热气蒸得有些发红。王癞子正在那儿大快朵颐，完整没有注意到其他。
“梆梆梆！开门！”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
“操，你小子还告诉谁了。”祁大先声夺人。
“没有啊，怎么可能，操，是哪个来搅和。”王癞子愤然起身往开门。
可门刚开了半扇，王癞子就变成了点头弯腰的样子容貌。
“哎哟，大人，您……您怎么来了。”
来人是府中的侍卫，此时全副武装，身后还随着不少人，王癞子看到了坚钢反射的冷光，声音都发抖了起来。
“没事，例行检查，都有谁在。”
“就……就我和祁大。”
王侍卫直往里面闯，这是个褴褛小院，不过几步就来到了祁大身前。祁大急忙起身，表现和王癞子如出一辙，没等侍卫问话，直接全交了底。
“大……大人，我们是干完了活才吃些东西，尽对……尽对没有偷懒，这些吃的是从外面买的，真的，我一大早从城东谢屠夫手上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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