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忘川之险（1/2）
墨皈刚走了个神，转头再往找商瑾和慕凝九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他们。他怀疑地挠了挠头，嘟囔道：
“咦？奇怪，刚刚明明还在这儿的，跑哪儿往了这是……”
此时的二人，正对着血红色的河面，以及不断从水中冒出的虫蛇鬼怪发愁。缭绕的蓝雾笼罩在铁索桥上，很厚一层，让人看不到桥的尽头，而心中突生未知的胆怯。
“咕咚咕咚”气泡不断地从忘川河中升起，宛若童话中巫婆煮的一锅怪药，散发着冷气与骇人的幽玄色。
商瑾从旁边捡起一颗很小的石子，“咚”地一声扔进河中，一团团不成形的魂魄瞬间从河面上浮起来，叫嚣着猖狂扭动着，可怖至极。
“现在怎么办？”慕凝九皱眉问，
“这些孤魂野鬼固然已经失往了理智与意识，但我们只要一靠近，它们就会听到动静，前赴后继地飞扑过来。还有那铁索桥，摇摇摆晃又破褴褛烂的，通过确定会有声响……”
商瑾握了握手中的宝剑，眸中闪过坚毅：“没有其他措施，只能冲了。”他一手揽住慕凝九的腰，沉声道：
“抓紧我。”话音刚落，慕凝九只觉身材一轻，全部人就被带得往前掠往。
商瑾尽量放轻着落的脚步，可刚一触及被河水染得赤红的桥面，铁索桥就像一条身上长满锈色疮痍的怪蛇，猛地抬头，“咻咻咻咻”尖叫起来。它长条形的身子不停抽搐，一块块鳞片将落未落、相互碰撞，蔓延在血色的河面上。
慕凝九的手不敢有丝毫松弛，牢牢捉住商瑾被阴风鼓动的衣摆，指节泛白。
刹那，忘川河中的虫蛇鬼怪仿佛受了什么刺激般，更猖狂地叫嚣涌动着，像要把两人一同拉进血红的河水里。慕凝九咬牙，用匕首消灭了一只爬在她脚边的鬼魂，看着无数狞笑的贪婪瞳孔，冷汗涔涔。
身侧的商瑾也并不轻松，一面要揽住慕凝九的腰，不让她掉下往，一面又得时刻警醒着脚边忽然缠绕上来的、吞噬生魂的忘川蛊虫。
“阿瑾！警惕右侧！”慕凝九惊呼，商瑾刚斩断前方的障碍，不料身后又涌现黑蛇，瞳眸一缩。
“嚓”地一声，蛇被亮如白昼的刀光斩断，落进下方猩红的河水之中。慕凝九看着手上沾满黑蛇黑血的刀刃，嫌恶地皱了皱眉。
“呼……还好有你。”商瑾气喘吁吁隧道，又带着慕凝九朝前掠往。
商瑾顶着嗤嗤作响的阴风，拼了命地往前奔，慕凝九手起刀落，在侧边掩护他不受鬼魂攻击。红玄色彩的蛊虫密密麻麻地满上桥来，他鞋底被黜黑的不明液体所污染，却已顾不得这些，只能不停地迈开步子，但无穷无尽的前方如同深渊巨口般，远不可及。
慕凝九感到身后一阵阴风袭来，艰巨转头，看到不知何时已铸成一堵黑墙的无数残魄，拧了拧拳头大吼了声：
“你先走！我随后就来！”话音刚落，腰间环着的柔荑一松，他的心也随着一提，随即不自觉地转头寻找她的身影，凤眸中倒映着一丈高的黑墙。
“傻瓜。”他愠怒，挥刀参加战斗。
那些魂魄宛若滑溜的泥鳅般，因不具有思想而变得极难揣摩其举动轨迹。慕凝九与商瑾与它们战了一轮，却丝尽不占上风，反而有败下阵来的趋势。黑墙从忘川河内卷起一阵血红的水，冲撞铁桥发出哐哐的声响，激烈晃动起来，慕凝九站立之处的破木板陡然一松，“哗啦”地一声，她全部人随着木板急速向下滑往。
“阿九！！！”商瑾惊恐地大吼，伸出手往抓悬悬挂破木桥边沿的慕凝九。
“哧啦”商瑾堪堪攥住她袖口被木板撕裂的火红衣裳，却在刹那间由于不堪重负又被扯开更大的口子，眼看就要断裂成两片。慕凝九双手双脚悬空在铁索桥上，仅仅靠腰间的一条火红缎带勾着铁索的边，才止住着落的状态。
“快！快捉住我！！”他青筋暴起，着急地嘶声大喊，不顾身后肆虐的黑墙匍匐在地，发抖地伸出手。
慕凝九把匕首别回腰间，艰巨地用手往够他的。被木板划破的手臂，有股鲜血缓缓流下，触及手段时，那挂牌忽然失效般黯淡下来，使她完完整全地裸露在鬼魂眼前。
忘川河中的怪物看到她，又闻到生魂的味道，仿佛受了刺激般，翻涌扭动着，搅得整条河如大海般波涛壮阔。
商瑾咬牙，极力朝下伸手，攥着她衣袖的手心全是冷汗。他感受着衣服顺滑的缎面一点一点地从指缝中溜走，胸腔里的心脏“咚咚咚”直跳。
“嚓”地一声，布料完整断裂开来，商瑾瞳孔剧缩，下一瞬手上传来沉甸甸的重量使他眼眶瞬间变得通红。他牢牢把她的手攥进手心，似要让她融进自己的骨血般，用力朝上拉。
慕凝九刚在生逝世边沿走了一遭，也是满头大汗，眼力划过他的后背，那堵黑墙已经贴上商瑾，仿佛在蚕食着他的魂魄。她眸中忽然现出惊恐，商瑾捕捉到她眸中一闪而过的决尽，和唇边若有若无的笑，心下一紧。
攀住他的柔荑渐渐失往气力，他惊异地看向她，不可置信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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