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唱太平(4/5)

扯,那玉摔在地上碎成几片。毓坤挣开他,扑在地上,皇帝望着她,眸色晦暗道:“做了朕的女人,心里却想着别人。”

他的语气挟着雷霆之怒,殿中宫人皆发起抖来。

失神跪在碎玉间,毓坤低着头,茫然重复道:“你杀了我罢,这些时日你……想起什么,她抬眸望着他,面上浮起一片淡粉,嘴唇打着抖道:“也折辱我够了,还有什么不满足?便是猫捉耗子,要先玩弄一番,也总有个一爪毙命的时候。”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折辱?”他居高临下望着她,眸色沉沉。

毓坤隽秀的眉蹙得很深,泠然道:“那陛下以为是什么。”

皇帝深深望着她,一字一句道:“朕以为,是两情相悦。”

毓坤只觉荒谬极了,以一种十分可笑的表情望着他。

见他面色沉得厉害,她心中竟有一丝快意。

然宝姝只听哗啦一声响,宽大的御案如被疾风扫过。皇帝善书画,案上那些青锋、紫毫,长针、砚台、镇纸、印石骤雨似地落了一地。

崔怀恩低下眉目,急促领宫人向外退,宝姝被撵着往外走,宫帷一道道落下来,最后那道三交六椀的隔扇也在她眼前阖了上。

宫人在外跪了一地,大气儿不敢喘。隔扇另一端却悄无声息,宝姝茫然了一瞬,过了会方听皇帝低沉的声音喑哑道:“不许忍着,朕要听声儿。”

伴着他话的是衣物的窸窣声和破碎的喘息声,似乎有人被抱着换了地儿,接着蓦然传来微不堪闻的泣声,然细听也并不是哭,是一种勉力压抑着的,不堪承受的,说不出欢娱还是痛苦的喘息声。

宝姝面红耳赤,浑浑噩噩跪在冰凉的金砖上,不知过了多久,里面的声息才渐渐平了。

崔怀恩知道皇帝的习惯,之后照例是要沐浴的,瀛台的温泉池子已备好了,他催着宝姝先入内进一回热巾。

宝姝端着鎏金铜盆,小心翼翼推开隔扇,殿中旖旎的气息令她面颊发热。走到宫帷之外,她跪着将盛有热腾腾面巾的铜盆举过头顶,许久后才感到有道力量压下来。铜盆轻了些,宝姝却不敢放下酸得发僵的双手。

宫帷一颤,有人哑着声道:“我自己来。”接着便听到细微喘息,混着几不可闻的嘤咛。

宝姝跪在宫帷外不敢抬头,但见眼前衣裳散落一地,光裸修长的腿下了地,白皙细腻,不易察觉地发颤,却站得很稳。纤细的足踝上有两道新鲜的红痕,比地上散的珊瑚珠子还要鲜艳。宝姝不禁思索,这殿中哪有锐物能擦出这样的伤,倒像是御案后面,九龙宝座两边扶手上交缠的龙首刮出来的,顿时不敢再想。

宫帷后的人缓缓弯腰,似乎有些艰难,然泛着粉的指尖但还是一点点将地上的衣裳拾起来,小衣、中单、贴里、褡护……一件件穿了回去。

直到最后一件衣裳也被拾起来,宫帷震荡,宝姝见身前人一顿,像是被人从身后拦腰圈在怀里,果然听皇帝叹道:“穿这么齐整做什么,待会横竖不还是要脱的。”

他的心情似乎很好,亲昵又自然,然而怀中的身子却僵得厉害。

宫帷荡起细微涟漪,不知被捉到了哪儿,蓦然传来急促喘息,宝姝只听皇帝轻笑道:“还走得成么。”

高高在上,语气暧昧,明明是促狭话,宝姝竟分辨出些许柔情和怜意来。

接着又一阵晃动,宝姝只见一双秀气的玉足从眼前划过,身前人似乎被打横儿抱了起来。她挣扎得那样厉害,却很快被牢牢制住。宫帷如春水划开两道,皇帝已抱着人走了出来。

他身形高大,潇洒俊逸,明黄的团龙云纹袍衣襟松松敞着,隐约露出的胸膛坚实如玉,靠在他怀里的人肌肤泛粉,恹恹垂着手,指尖打抖,尚喘不匀气,乌发打湿几缕贴在姣美的面庞上,面色苍白,嘴唇又泛着嫣红,闭着眼,扇子似的睫毛长而卷翘,带着濡湿的水汽,倒美得像画似的

见毓坤不说话,皇帝低下头吻了吻她的睫毛,笑道:“这般冷清模样,倒是惹人爱得很。”

毓坤猛然开眼,失了血色的面颊染上绯红。她抿唇瞪着他,然对上那幽深的眸子一刻,方觉正中下怀,他目光中的占有令她的面庞几乎燃烧起来,被那样毫不掩饰打量着,毓坤极不自在地别过脸去。

宝姝心惊胆战,伏身于地,额头贴着冰凉的金砖,一点不敢动,听见沉稳脚步声经过,虽连头也不敢抬,却感到如有千斤重压下来,直喘不上气儿,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今日崔怀恩要她来顶缺。空茫茫地出了好一会神,待殿中一点声息也没了,宝姝才发觉衣衫已叫冷汗湿透了。

入了温泉毓坤方觉不适,不知怎地,忽然就干呕起来,皇帝牢牢将她搂在怀里,一点点抚着她的脊骨顺气,然而却怎么也止不住涌上来的阵阵恶心。

很快被托着膝弯举出水面,皇帝低下头,柔软的唇在她额上试了试,沉着声道:“到底是怎么不舒服,待会叫太医好生瞧瞧。”

毓坤却推开他,喘着气道:“用不着。”

然这点微弱的抗议很快被压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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