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一章、阎行之心(1/2)

放眼天地间,尽是银装素裹。

虽说这连绵的大雪,终于舍得停歇了,但积雪一尺有余的道路,让行军颇为艰难。

被韩遂授予了五千兵马的阎行,如今就马蹄缓缓的跋涉着。

加入叛军数年的他,已经在军中博得了“健勇”的称号,堪称韩遂麾下第一勇将。也让素来桀骜的西凉军,不再将他鄙夷为凭裙带关系上位的小人。

这也是韩遂任他为主将的缘由。

金城郡从叛几个大族的代表,如田乐、阳逵、麴演、蒋石等人,都对阎行心悦诚服。

只是,韩遂并不知道,阎行并不太情愿担任此次主将。

不是他怕了华雄,更不是他不想报了当日之恨。

一方面,则是韩遂的叮嘱:只要让华雄无法渡过渭水即可,尽量不要厮杀,保存实力为上。

是的,韩遂就是这么不热心。

另一方面,则是觉得以五千兵马对阵华雄的两千步骑,胜负在两可之间。

理由是这支堪称精锐的兵马,他无法做到如臂指挥。

其中各家私兵凑成的两千还好说。只要他阎行让自家的兵卒充当前锋,其他各家主事人也不敢落后,

问题出在那三千羌骑上。

这些人是来自湟中及化外的部落,如烧当、烧俄、当煎、勒姐等种羌。

每个种羌都有各自的小头目,受到前些年韩遂杀死北宫伯玉等人夺权的影响,他们对每个军令都会三思而行。

既有被当成炮灰的担心,也有被夺权的防备。

对此阎行觉得,战事指挥的时候,想让他们遵从最基础的言行令止,都要打个折扣。

唯一让阎行欣慰的是,这些羌胡士气可用。

他们后来才加入韩遂麾下的,对华雄“天眷之子”的称呼并不认同。

没有未战先怯的心理。

哪怕是去年华雄引兵在武威、金城与陇西等地纵横,以无可匹敌之势来去自如,也没有让他们觉得可畏。

这里是民风彪悍的凉州嘛!

什么时候缺少过勇猛之辈?

相反,他们倒是对华雄是夏育的弟子,这个身份很上心。也同仇敌忾的,壮志酬筹的,立志要将华雄砍了!

避免让大汉朝廷又有了一个,类似于段颎那样的“羌屠”。

“华狩元竟敢率兵出关隘,彦明可得报当日之恨了!”

驱马走在整支队伍最前方的阎行,正暗自思索的,却被身后一骑出声给打断了。

侧头一看,是麴演。

金城麴家在羌乱方起的时候,就加入韩遂的麾下。

麴演的从兄麴胜,还率兵袭杀了祖厉长刘隽,也就是被张绣寻机杀了扬名西凉的那位。

因而,韩遂一直很善待麴家,此番出战也让麴演给阎行当副手。

“当日之恨,不提也罢。”

阎行冲着他笑了笑,又侧头盯向前方,“将军绶兵于我时,刻意叮嘱过,让我等拖住华狩元不让其渡过渭水即可,不要徒生伤亡。”

嗯?

麴演扬了扬眉,神情有些诧异。

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脸上有若有所悟,“将军的意思是?”

“对。”

阎行颔首之时,心中也不由叹了口气。

微微眯起眼睛,用鼻腔感受朔风带来的冷冽,将心中的浮躁给按捺下去后,他才压低了声音叮嘱,“此事不要张扬,免得那些种羌头目闹了乱子。”

得到肯定的答复,麴演眼中就露出了一丝同情的色彩。

身为西凉男儿,人若折辱,当杀之!

然而,阎行今日有机会报了当日之辱,却被韩遂勒令要顾全大局,保存实力为上,心中的忿怒与羞恼可想而知。

“我晓得了。”

麴演应声,还伸手去拍了拍阎行的肩膀,以示理解。

也知道对方没有了叙话的心情,索性寻了个理由离去,“恩,彦明,我去后方督促兵卒们行军。”

说完,不等阎行答复就转身纵马离去。

阎行不做理会。

而是在心里继续纠结着。

是遵从韩遂的调度,在渭水北岸戒备,不让汉军过河即可?

还是仗着这些羌胡对华雄的顾忌,纵兵去渭水南岸血战一场,为自己雪恨呢?

反正,自己有五千兵马在手,哪怕不胜也能全身而退。

至于战事完了,如何应对韩遂的责备嘛.......

也有办法。

等到了渭水畔后,就故意用言辞怂恿那些羌胡部落的血勇之气,让他们私下偷偷渡过河水,自己再假装担忧羌骑有失,“无奈”之下才去南岸的。

只要坐实了羌骑不听号令,韩遂就不会责备到自己头上来。

再者,万一自己真的将华雄首级给取了呢?

岂不是皆大欢喜?

不过呢,怂恿羌骑之事,还是暗示麴演来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