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四章、无谋有谋(1/2)

朔风如刀。

扯着两军兵卒们衣袂呜咽哀嚎,诉说着严冬的苦寒。

但他们此刻,胸如火炙。

在阎行吼出令天地失色的那句“胆敢一战否”后。

无论是以桀骜勇烈著称的西凉男儿,还是以生性劲勇闻名天下的板楯蛮,都将目光投在冰城墙的华雄身上。

他们期待着,见证一场男儿间血溅三尺。

他们期盼着,感受一曲武力与勇气对决的进行曲。

然而,华雄此刻的身躯纹风不动。

他没有出声。也没有转身下城墙,骑上烈马挥舞马槊,将叛贼阎行的首级带回来。

胆怯了吗?

围城的叛军,手中的环首刀更加激烈的敲打着盾牌,鼓噪声更加响亮。

就连已经驰马走出很远的羌胡部落们,都悄咪咪的转马归来,远远的观望着,让脸庞慢慢爬上欣喜之色。

以战死为荣的他们,不会对贪生怕死之徒感到畏惧。

更觉得匮乏了勇气的人,会是“天眷之子”。

而板楯蛮之前嘹亮的歌声,早就停歇了。还隐隐的觉得,比起干冷的关中,还是巴郡的潮湿阴冷更让人习惯。

毕竟,他们追随的人,好像没有勇气给他们御寒。

依旧单骑驻立在冰城八十步外的阎行,看着城墙上的静默,心中也生出几分欢欣来。

他阎行,不是莽夫。

能让韩遂授予五千兵马的人,当然不是单凭血勇上战场的莽夫。

就算他有“健勇”的称号。

他不顾生死走入汉军的射程内,不过是想激励起麾下兵马的士气罢了。

实属无奈之举。

是啊,如果这个时候不充当莽夫,以后他就很难被授予重任了。

一军主将,在占尽优势之下,一矢未发之下,就被敌人夺了麾下士气,这种将率谁还会信任?谁还敢倚为心腹?!

所以,他不得不赌了一把。

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

他赌年齿轻轻就名满天下的华雄,有足够理智,有大局观,不会因一时之怒而出城来战。

毕竟,他华雄的任务是诱敌。

若是战死了,冰城之内就无坚守之心,诱敌也就失败了。

他华雄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何必要和自己逞一时之气呢?

不对吗?

还好,好像他赌对了。

阎行盯着城墙上那个壮硕的身影,眼光依旧犀利,嘴角却微微翘起。

然而,很快,他听到了一声谑笑。

“让我出城一战,你配吗?”

城墙之上的华雄,单手持弓,嘴角也微微翘起,口气轻蔑无比,“我乃大汉行护羌校尉,当今天子亲口赞赏的‘虎臣’!金城阎彦明,何许人也?也配我出城一战?就凭你是韩文约的女婿?还是凭你是昔日闻空弦而丧胆的手下败将?”

华雄声音不大,却让击盾鼓噪的叛军鸦雀无声,犹如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

也刺痛了阎行的耳膜。

涨红了他的脸庞。

他目眦欲裂,忿怒难当,当场咆哮如雷,“华雄鼠辈,安敢........”

但是呢,他还没咆哮完,就被华雄一个动作给堵住了。

“呸!”

华雄狠狠的往城下吐了口唾沫。

也带动了城墙之上板楯蛮的哄然大笑,以及郡兵们的激昂:“校尉威武!”

“你!”

顿时,阎行怒不可支,斜斜指着的长矛颤抖不已。

就在这时,华雄快速捏起一支箭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出。

落点与阎行战马前蹄几乎贴在了一起,惊得战马当即人立而起,差点没将阎行给掀下来。

“滚!我当日不屑射杀你,今日也一样。”

这次,华雄口绽春雷,“无谋匹夫,要战,尽管提兵来攻!做什么口舌之争!”

阎行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死死咬着牙齿。

“踢嗒,踢嗒。”

一骑从叛军阵列冲到阎行身边,抓住马缰绳就拉着阎行往回走。

是麴演。

“我让人去寻韩将军,请求调拨攻城器械了,至多三日就到。”

他没有看着阎行,而是目视前方,用口气淡淡的叙说着,“三日之后,你为升城督,我亲冒矢石充当前驱,与你同恨!”

呼.........

阎行没有阻止麴演拉马缰绳的举动,而深深呼出了一口浊气,努力从漆黑的脸庞上挤出一个笑容来,笑得咬牙切齿,“你为升城督!我要将竖子华雄亲手刃之!”

“好!”

..........

陈仓城外,汉军大营。

左将军皇甫嵩站在巨大的舆图前,眉目深锁。

右边,前将军董卓拿着一支令箭,不停的点着舆图上各地,侃侃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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