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七章、死不旋踵(1/2)

夫战者,勇气也!

阎行单手持盾,站在金城各家私兵的方阵前,高扬环首刀,缓缓往汉军的车阵趋步向前,“西凉男儿,战!”

身先士卒,鼓舞起了兵卒们的血勇之气。

“战!”

“战!”

他们也抽出环首刀,击打着盾牌,鼓噪向前。

而在汉军车阵的另一侧,王国所属的兵马,也在部曲督的率领下,气势如虹的进发。

是的,阎行终究还是选择了不计伤亡的方式。

又或者说,王国等叛军首领,在定下了“将计就计”的作战计划后,阎行就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不击溃华雄部,就无法引出朝廷平叛大军的伏兵!

无法以人数优势将朝廷在关中三辅的兵力给消耗掉,就无法取得昔日强秦的八百里秦川!

华雄是诱饵,阎行又何尝不是?

他们两人,都是过河的卒子、提线木偶。

区别不过是,华雄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而阎行的任务才刚刚开始!

本来,阎行还有另一种方式的。

比如围困住华雄的车阵,将战场上的主动权夺回来。

因为困得久了,华雄部就会陷入粮尽弹绝的窘迫,到时候皇甫嵩与董卓的伏兵是来救,还是不救?

若是来救,叛军就能围点打援!

若是不救,阎行就拿着华雄的首级,押解着俘虏,渡过渭水前往武都散关劝降!让皇甫嵩与董卓的背后,多一根刺!

战场瞬息万变,胜负之机稍纵即逝!

阎行胸有将略,能敏锐捕捉得到,但只能无奈放弃。

随行的三千羌骑和恶劣的天气,让他没有执行困死之策的基础,抓住了机会也只能黯然放弃。

《孙子兵法》有云:“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

那些羌胡对华雄有了畏惧之心,坚决不参与此战。

让阎行没有那么多兵力,困死华雄。

兵力不足而强行四面围困,就会让华雄找到机会,时不时率兵突杀一阵,让己方兵卒徒生伤亡。

而恶劣的天气,将地面冻得僵硬无比。

反向挖壕沟设障,将华雄的车阵变成孤岛的想法,也无法实现。

尤其是,双方对峙了两三日后,阎行还发现了,华雄的车阵每天都会缓缓往后方移动。

一开始,阎行等人还以为,华雄这是在寻找背部有丘陵的地方,依托地形减少受攻击的阵面呢!

当车阵移动到渭水冰面上的时候,他才明白了。

华雄这是要撤兵武都!

该死的!

这个家伙跑来渭水北岸,夺了他军中士气,再辱骂了他一次,完事了就想跑?!

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阎行怒火中烧,终于放弃了,让金城各家私兵减少死伤的想法。

先以主将的身份,威逼利诱那三千羌骑戒备方圆二十里的动静,然后便与所属王国的两千兵马,奏响了战场上向死而生的永恒序章。

“杀!”

率军行至离汉军车阵约莫一百五十步的地方,阎行就盾牌护在了脖颈,怒号一声就奋勇向前。

比他更快的,是阎家的私兵。

他们早就挡在了阎行的面前,充当人肉盾牌,决绝冲锋而去。

毕竟,阎行若是被弩箭射死了,他们活着回去也会死。而他们死了,阎行活着,家小都会被善待。

当了别人的私兵部曲,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杀!”

“杀!”

主将身先士卒,总能让兵卒们死不旋踵。

金城各家私兵此刻,也迸发了骨子里的血勇,红着眼睛怒吼汹涌而上。

汉军车阵内,华雄面如沉湖。

微眯的眼睛里,挤出寒意逼人的精芒,盯着一股正驰骋而来的、约莫两三百骑的叛军。

想用骑卒冲破车阵是不可能的。

阎行也没那么蠢。

他是让麴演带着这股骑卒,将油脂坛子甩到车阵内!

在西凉,无论羌胡还是汉人,使用“飞石索”这种古老狩猎手法都很娴熟。将油脂坛子绑在绳子上甩过来,以技术含量来说,和使用飞石索没有什么区别。

当然了,华雄是不会坐看他们来去自如的。

当即就调遣强弩手都对准了驰骋而来的骑卒,倾泻着箭矢。

但他的兵力,终究还是太少了。

一千步卒,扣去三百板楯蛮严阵以待叛军冲来,还要安排不少兵卒持盾覆盖在强弩兵的头顶,护卫他们的安危。

对面的叛军在冲过来的时候,就有弓箭手在抛射掩护了。

而且分出强弩手去狙击骑卒,就无法有效阻止叛军步卒的冲锋脚步。

顾此,失彼。

刚好阎行那边,已经不计伤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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