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九章、两鼠斗穴(1/2)

能在苦寒贫瘠的西凉,存活下来的人,骨子里从来没有匮乏过勇气。

也一直奉信狭路相逢勇者胜的信条。

在叛军博得“健勇”称号的阎行,也不例外。

他派亲卫去召回来了一千羌骑,让麴演以副将的身份带着他们压阵,并且指挥弓兵抛射为他们掩护。

而他自己,则是步入前排刀盾兵阵内,并肩为前驱。

并抽出了环首刀,重重敲打着盾牌,配合着嘴里的吼声,步步向前。

“嚯!”

“嚯!”

..........

每一步向前都重重跺地,让大地痛苦呻吟!

每一次敲打都金石作声;每一次吼叫都将决死的信念,直达天听!

何为西凉男儿邪?

无畏也!

何为边陲之徒邪?

敢死耳!

在这一刻,整齐的脚步顿地声、盾牌的激昂声,和口中的决死信念交织在一起,让所有叛军兵卒们的眼睛都在充血,将西凉男儿的勇烈表现得淋漓尽致。

壮哉!

我辈男儿当如是!

就连身为对手的、站在大汉护羌校尉将旗下的华雄,此刻心里都忍不住赞叹不已。

不过呢,叛军的激昂,也激起了板楯蛮的血勇。天性劲勇的他们,向来都是临阵以歌舞凌人的,哪会容忍敌人以势夺人!?

当即不等华雄吩咐,他们就扯开了嗓子,用高亢的歌声与叛军的激昂分庭礼抗。

也昭示了,今日的对阵,是不死不休!

恰好此时,阎行率领的前驱,已经到了阵前的一百五十步。

“嗡!”

“嗡!”

一阵弓弦声响起,依旧发灰的苍穹,瞬间就黑了一片。

那是从叛军后军升起的箭矢乌云。

“嘚!”

“嘚!嘚!”

抛射的箭雨,在半空中划了个半圆的弧形,依照重力加速急促笼罩了汉军的军阵,钉在了辎车以及兵卒们高举的盾牌上。

没有多少杀伤,却让汉军无法瞬息间倾斜弩箭。

而阎行他们,已经抓住了机会,人人微侧身,用盾护住了脖颈前,汹涌奔来。

盾牌上方露出的眼睛,尽是悍不畏死!

无论是华雄用损坏辎车匆忙赶制的路障,还是中军三排弓弩射出的如蝗般箭矢,都没有能阻止他们的脚步。

一百五十步,并不遥远。

叛军前排的刀盾兵,这些悍勇无比的边陲鄙夫,才堪堪冲到阵前,便挤入辎车的缝隙,无视矛尖枪芒,一个跃身就以身体为重力压上了板楯蛮的盾墙。

这是他们的使命,消耗箭矢,破开盾墙!

好让后面紧跟着的同袍杀入敌阵,短兵相接,开启杀戮的盛宴。

嘣!

嘣!

随着一次又一次盾牌撞击声响起,哪怕是有辎车倚仗和板楯蛮的悍勇,都无法阻止双翼的盾墙出现空挡。双方瞬间黏在了一起,用手中的兵器拼命怼进彼此的身体中。而中路的空档,也冲进了好多叛军,正一边格挡两侧的枪尖,一边勇猛向前。

“放!”

此时,华雄一声怒吼!

早就严阵以待的强弩兵,扣下了悬刀。

粗短而穿透力极强的弩箭,径直疾飞而去,让冲进来的叛军犹如腰斩的野草,折倒一片。

然而,一个人倒下,就会有更多人挤进来。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汉军中军前的三排强弩兵,就扔下强弩抽刀近身而战。

就如昨日一样,双方一接触,就将战场推进了白热化。

每一刻都有人发出最后的悲嚎,每一息都有生命在凋零。

华雄也揉身其中,挥舞着长刀收割性命,喊杀如雷。

他的武器是让墨者定制的,专为步战打造。刀身比正常的环首刀更厚一些,而是刀柄则是以铁棍浇筑吞合,约莫六尺,可堪双手持刀而战。

正好能发挥他的膂力过人。

“杀!”

一声怒吼,华雄大步向前,仗着力大与身高,就将长柄战刀高举,以泰山压顶之势往下立劈。

与他面对的叛军兵卒,脸色大怖。

但也反应很快的,将半个身体都斜斜的藏在了圆盾之下。

意图用坡度卸掉华雄的力量,以待华雄旧力刚去、新力未生之际,将另外一只手握着的环首刀捅进对方的肚子里。

做法很对,也很可惜,没机会了。

“咔嚓!”

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圆盾在阳光投射与尘土飞扬中,化成四射的木屑。

那名可怜的叛军兵卒,半个肩膀都被劈了下来,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来,喉咙里就被胸膛涌上的鲜血给堵住了,倒地抽搐几下便再无声息。

而华雄看都不看他一眼。

再度大步向前,手腕一翻扬起了手中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