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七零章、老少与论(1/2)

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用这句话来表达华雄的意图,是最恰当不过了。

他在当年在落门聚渭水畔,死皮赖脸拜夏育为师的时候,就将董卓当成了以后悖道而行的人。

如今既然来到了美阳,有机会看到董卓,当然就要先将态度提前表明了。

因为此番朝廷派来讨伐羌乱的将领,主帅是张温,前部统帅是皇甫嵩。

这两个人,和董卓的关系都不怎么好。

其中皇甫嵩和董卓的关系就很微妙。

本来他们两个都是凉州人,是“凉州三明”中皇甫规和张奂两系的第二代,天生就存在着竞争关系。

黄巾之乱前,皇甫嵩是北地太守,董卓是河东太守。

若以这两个郡的疆域、人口和财富来算,董卓比皇甫嵩更胜一筹。

但是黄巾之乱后,董卓兵败被罢官免职,皇甫嵩变成了大汉朝名声最响亮的名将!官至左车骑将军,封槐里侯,食邑八千户!

说董卓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在华雄尘封的记忆力里,皇甫嵩和董卓的矛盾马上就要爆发了,提前先和董卓交恶,就等于给皇甫嵩卖了个好!

至于司空张温,他不是关西人。

虽然他也会带上地域的偏见,对华雄这个关西鄙夫看不上眼。但以混仕途多年的城府,肯定会明白“求同存异”的道理。

只要董卓这个家伙冒出点暴戾恣睢来,张温怎么可能不扔给华雄一点便利,让他去刺激刺激董卓呢?

对!

这就是华雄故意和董卓交恶的目的。

未雨先绸缪嘛,反正以后都决定不再一个壶里尿了,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了,这种未卜先知,是无法给夏育解释的。

所以呢,面对夏育的责问,华雄踌躇着言辞换成了另一种方式,“先生,雄是觉得破虏将军麾下一个部将便如此骄横,可见此人行事恣睢妄为,不可接近。还不如借故和他交恶了,双方划分界限,以后他犯了什么事,也不会被牵扯到我们。”

对此,夏育的眉毛挑了挑,用一脸狐疑的表情看着华雄。

嗯,没有说话,没其他动作,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仿佛不认识这个徒儿了一样。

怎么,我的解释漏洞很多吗?

不对啊,明明是半真半假了都,不是说假话带上九分真的,就能骗人吗?

华雄心中也纳闷了。

想了想,又问了句,“先生,是雄的考虑有不妥之处吗?”

“嗯......”

一个长长的鼻音,夏育捏着胡子,将华雄看得心中发毛了以后,才徐徐开口说道,“你的考虑很对。董仲颖此人,粗猛好杀,以前在军中没少做出杀俘取乐之事。这种人,以后得势了也不会长久,离得他远点也是对的。不过......”

说到这里,夏育拖了好长一个尾音,就没有继续了。

不过什么,你倒是说啊!

就算是老人家说话,也不带这样大喘气的好不?

华雄心中无语,等了好一会儿夏育都没有说话,就主动开口询问,“先生,不过什么?”

然后呢,他就被训了。

夏育张口就呵斥道,“竖子,催什么催!为将率者,要学会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额......

重点不是这个好不?

好吧,你是先生,是老人家,道理都在你嘴巴里养着的。

这下华雄彻底无语了。

只好拱了个手以示受教,不再发问,努力让脸色变得严肃了些。

但是呢,明显的,他的养气功夫还没到家。

夏育接下来冒出的话语,直接就让他脸上一片愕然。

这是一段好长的话。

“不过,狩元啊,你真的就虚岁十七吗?从未混迹仕途,反而心计就已经像久经仕途的官僚一样。你方才的分析,就连在仕途上混了十几年的人,都不一定能说得出来。老夫当年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提刀在郡里任侠逞强斗狠呢!”

我能告诉你,我的灵魂来自两千多年后吗?

华雄心中苦笑一声。

知道自己这是表现的太过于锋芒毕露了。

踌躇了下,脸上就露出笑容来,“回先生,雄当然是虚岁十七,冀县的户籍上明明白白的记着呢!至于雄的这番分析,也许是和出身有关吧。先生是知道的,习惯了贫苦生活的黔首百姓,做什么事情都斤斤计较,雄只不过是想得远了些而已。”

嗯......

夏育又是一个鼻音。

只是这次不同,没有继续盯着华雄看了。

他觉得华雄这番说法,好像还是挺有道理的。趋利避害,乃是人之常情;而华雄看得远了些,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大汉朝比华雄早慧的人,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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