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世子在上，国师在下23（1/2）
深夜，昏暗的天牢，铁门铁窗早已被钉得密不透风，便连一丝光线都射不进来。
整座天牢，只有司明炎一人，除了湿冷发霉的味道，也只有淡淡的血腥味漂浮在空气中。
司明炎就站在铁栅栏前，双目轻阖，身子直立地如同一座雕塑。
夜已深，万籁俱静。
这般静谧的环境，就算是一个被刻意放轻的脚步声都无比的清晰。
司明炎循声望过去，来人似是从光影之处走出来，在离他不远处停下。
男子低低一笑，嗓音有些嘶哑，还带着未消去的少年：“殿下可是在等救你的人？”
司明炎瞪大了瞳眸，看着来人。
男子一身黑色长袍曳地，头上风帽拉得极低，看不清真实面容，站在半明半暗的角落，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鬼魅。
他很确定，这并不是母后的人。
司明炎下意识地退后两步：“你，你是谁？”
楚离从黑暗处走出来，缓缓取下头上的风帽，露出了那张雌雄难辨的脸：“太子殿下，别来无恙。”
“是你！”司明炎目不转睛，直直盯着她，“你不是中了埋伏受了重伤后昏迷不醒了么？”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突然改变计划听林清玄的话在凝神香里掺了另外一种毒。
楚离听闻，只是微微牵起唇角：“哦？本世子这几日好端端地在府里玩花逗鸟。”她似笑非笑，“不知太子殿下又是从哪儿听到的消息？”
司明炎低头思索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而后恍然大悟一般，司明炎脸色大变，一瞬间阴沉了脸色：“你诈我？！”
楚离淡淡一笑：“若不受点小伤让你掉以轻心，又如何能让你好不设防地走进我下的圈套之中？”
自回京以后下的每一步棋，她都走得慎之又慎，生怕出一点差错导致功亏一篑。
她这样一副胜券在握云淡风轻的模样，直叫司明炎怒火中烧，指着她破口大骂：“你好卑鄙！”
呵。
卑鄙？
楚离忽而轻笑出声：“三日之后的太后寿宴上，皇上于众目睽睽之下倒地不醒，御医查出有人在凝神香里下毒。”
“太后着大理寺彻查此案，不久后查出，牵扯其中的人全是前楚皇后在宫里暗埋多年的亲信。”
楚离抬眸淡笑，对上了他那双已被恨意和怒火染得猩红的眸子。
司明炎死死扣着潮湿的木头牢门，手上青筋暴起。
楚离恍若未见，依旧自顾自地道：“而后太后择太子监国，三皇子以谋逆之罪入狱，自缢中天牢之中，几日之后皇上病殁，太子顺应天道荣登大宝。”
“这一盘好棋，楚离说的可有错？”
“你，你如何知道——”这一瞬间，他只感觉从心底深处渗出来的凉意铺天盖地而来。
只因，楚离方才所说的一切，正是当日林清玄亲自给他献的计。
“太子殿下可能还未曾知晓，右相府的大公子，东宫门下的第一谋士林清玄，在几日前，就已经死在了伽蓝寺的后院里。”
而一个早就死了的人，自然无法再为东宫出谋划策。
无人知晓，楚离手下的十三翎，各个极善格杀之术，以一敌百不在话下，但真正所最擅长之处其实各有不同，而之中有一人，最善易容换面。
而这一切，不过楚离亲自为他所设的陷阱，陪他演的一场戏。
司明炎骤然瘫坐在地上，满身的冷汗，低着头喃喃自语：“这么说，你是来杀我的？”
她既然早就安排好了这一切，自己作为现如今所剩的最后一个绊脚石，她自然不会放过自己。
然而楚离像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殿下不过将死之人，又何需本世子亲自动手？”
司明炎缩着身子一点一点往后退：“父皇不会真的，他会放了我的。”
他只想离眼前这个恶魔远一点，再远一点。
楚离敛了敛眸，对司明炎的话若有所思。
其实他说的没错，若是皇上醒了，知道了这一切，断然也不会真的要了他的命。
宫里躺的那位在司明炎面前，的确还算得上是一个好父亲。
楚离眯起一双桃花眼笑了笑，打破了司明炎心里最后一点幻想：“他不会处死你，也不会来救你，我给了他活下去的机会，却也只是让他活着而已。”
凝神香里的毒的主要药性，就是蚕食人的心智，而她加了那一点东西，只是让毒立即发作而已。
这一次，即使皇上最终醒了，也会变成一个痴傻之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清醒过来的可能。
司明炎开始似乎还有点茫然，看了她好久才反应过来，而后一脸挫败，狼狈得如同一条丧家之犬。
隔着栅栏，楚离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哦对了，还有一个人，殿下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其中有一半都是他的功劳，殿下不想见见么？”
司明炎这才知道，原来她的身后，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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