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弱国邦交(2/3)

的造船工场,前前后后差不多投入近六十万两银。孙、周等族以及崇州,差不多将从津海粮道里的得利都投了进去,才在短短两年时间里,形成当前的造船规模。

但三五十万两银,用来收买高丽国内的官员却足够了。

那赫雄祁虽是统兵之将领,但处事不鲁莽,也习过政事,才给叶济尔汗王亲点任这使臣。他心里清楚,要胁高丽君臣就范容易,但也要平息高丽国内的反对声音,才能让这桩事顺利的进行下去。

那赫雄祁来汉阳之前,还不知道儋罗岛战事,这时知道,知道是促使此行目的的绝佳借口。

“儋罗素为高丽所辖,淮东横插一脚,不顾道义,偷袭海阳/水军,侵夺高丽国土,又困郡督及四千将卒于岛上,高丽国主,意欲何为?”那赫雄祁瓮着嗓子问礼部卿金承越。

金承越心里苦涩,什么事情让东胡使臣掺一脚进来,都不是什么好事,只好说道:“用兵之事,非礼部能问,下官实不知如何回答上使……”

“那礼部卿安排,我明天就想见到左相,”那赫雄祁又说道,“礼部卿非喜月之人,为何还留下来扰我们的兴致?”言下之意,要撵金承越离开。

金承越已无暇去怨恨那赫雄祁的无礼,便告退离开。弱国无邦交,每回给东胡勒索,为平息国内怨火,负责与使臣直接交涉的礼部卿,常常成为替罪的糕羊。

金承越也实在不知道等东胡这次使臣离开,自己会不会成为平息国内怒火的替罪羊而陷身牢狱?

金承越离开,那赫雄祁便挥手让那三个貌美如花的高丽舞女离开。

谁都晓得这些舞女以及驿馆内的官妓都是高丽人的密探,商议事情时,怎能让她们在场?

“浙闽与淮东在东海时有海战,”那赫雄祁看着秦子檀,这么个人物,不甚出名,但能作为特使,代表奢家渡海来高丽,定非简单人物,“淮东水军之虚实,雄祁想请教秦先生……”

与东胡交好,符合“远交近伐”的策略,东胡即使破了燕北防线,山东还有梁氏,淮东实是当前两家共同的敌人。

秦子檀略理思绪,说道:“淮东两三年间崛起,不是偶然。贵军在燕南稍有受挫,细察,无他,唯淮东借水营战船,沿海岸机动,转运之便,尤胜过骏骑也。闽师与淮东争斗,奔逐于东海之上,失利也在于战船不及淮东坚锐。淮东水军之强,一在船坚如礁、二在船快如奔马、三在船大如履平地。综而观之,淮东之战船巨舰,行于浪之上,尤其便利,这是别家远不及的地方。究其根本,淮东重视海战,目光也放在海上,别家不及也……”

“奢家能有当前的局面,也是从海上得利,比淮东要根深蒂固得多,在海上争斗怎么会不及淮东?”那赫雄祁疑惑问道。

那赫雄祁已经算是勤于思考的东胡老将了,但从陆地到海洋,作战模式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战略思想以及争夺的利益根本,也是迥然不同。那赫雄祁受陆上马步作战的思想所囿,看不到淮东水军的虚实,实在不能怪他。

那赫雄祁的认识虽不深刻,但换了东胡其他将领过来,更不及他;不然东胡汗王也不会选他来任此事。

除淮东军司的将领受林缚影响甚深外,当世又有几人能深刻领会制海权的重要意义?

要说有,秦子檀要算其中翘楚,他也是在期与林缚博弈、争斗中,吃了很多亏,才达到当前的认识深度。

对那赫雄祁的这个问题,秦子檀一时也犹豫,不知道要不要据实相告。

当世以土地、丁口为核心资源,每战,以争夺土地、丁口为要,遂治军重在骑兵、步卒。南方多江湖河流,遂有水营配合作战,重心仍在“土地、丁口”上。

奢家弃陆走海,其核心目的,也是从海上打开登陆浙东的通道,一旦在浙东站稳脚跟之后,治军扩编的重心,立即转移到陆上。

过去一年,奢家所控之土,广及千里,拥有十万步卒精锐。旗下水军虽然仍维持两万兵力规模,但在战船建造以及在海岛建造塞堡的投入,反而不如前几年。

更多的是从浙东征集民船编入水营,哪里及得上淮东大规模建造船场,为水营专门修造坚固的快速战船?

过去一年,浙东水营的远海航行能力,非但没有得到增强,反而有所削弱,更多是以近海及江河湖口的防御为主。

相比较之下,淮东经过两年的发展,已经能组织万人规模的大军跨海东征了。

这里面的差距,秦子檀看在眼里也深感痛心。

但是没有办法,奢家即使整合闽北、浙南之后,能利用的资源也是有限的。

奢家的战略重心已经转移到陆地,南面要对付虞万杲残部,北面要同时对付浙北之董原、徵州之江东郡兵、江西郡兵,最后才是淮东在嵊泗诸岛构筑的防线。

奢家过去一年在军费上投入将近三百万两银,水营大约能占两成,约六十万两。

两万水军兵卒粮饷、兵甲、器械,就了四十万两银,能用来修造战船的银子,只剩下二十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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