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阴与阳(2/2)

过!”

萧哑汗颜道:“谁要看你光屁股!”

欧阳烸烸道:“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就说明你小子运气却是很厉害!咱快走吧,那俩混蛋都等急了,你没见到那俩二货抓耳挠腮的!”

萧哑心道:“这小子到底是说我运气好,还是夸我很厉害?”他也没觉得提个问题登报又见山主是个什么样的大好事!平常心嘛!只是觉得去见大人物确实是好麻烦!就不能让自己逍遥自在地好好听课么?

凌霄书院后山山主的庭院外,一名弟子从庭院一道圆门中转出来,一揖道:“请司礼院学子蔡儒嵩,司农院学子管钟鸣,新晋司徒院学子萧哑进山主禅房相见!”

那人说完,在前领路,几人鱼贯而入。欧阳烸烸自留在院外玩耍。

萧哑走在最后,看到走在前头第二个名叫蔡儒嵩的,样子清清瘦瘦,峨冠博带,就是昨天提问孙丘山凌霄书院与幽都教相处之道的那人。排第三个叫管钟鸣的,眼睛前突,眼缝狭小,走路都好像看不清东西的,乃是犀利逼问孙丘山幽都教与仙都派是否只是教义之争的学子。萧哑记得自己当时提的是凌霄书院修玄派与治国派之争有关的问题。

山主的禅房内十分整肃,只一几一榻一个折屏,外加一个蒲团。因萧哑等三人前来,才专设了三把交椅。禅房内四壁刷得粉白,飞蚊留影,地面洁净,光可鉴人。使萧哑想起了两句话:“虚堂习听,虚室生白!”

凌霄书院山主姓易名仁,不知何许人也,向来行事低调,除了每年开学,其余时间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他一般都呆在禅堂中修玄,很少有人近睹其面,所以骤然闻听召见,都有些忐忑不安然而又憧憬之感。

几人被安排在禅房内等待,禅房内另有一门,通向一个内室。不一阵一名宽袍大袖的白衣者自内室中走出,他一出现,顿时风清气朗,满室风生。他对三人一挥手,和声道:“三位弟子,请坐。”然后径自在蒲团上坐下。

他就是易仁?萧哑见这人四十许岁模样,面和体端,额头宽阔,甚是清和。不由暗中赞叹。

易仁道:“我自院报中看到三位弟子昨日向孙院正所提之问题,颇觉心异。弟子能有此问,为师必竭力答之。故贸然相请,想跟弟子们探讨一番。今日我与弟子谈修玄,论治安,赋辞藻皆可,了无边界,请弟子们畅所欲言,不必以我身份介怀。”

大家闻言,蠢蠢欲动。管钟鸣、蔡儒嵩二子皆骤然受请,心有惴惴,同时又觉蒙山主召见乃是可喜之事,于是揣喜于怀,只因心情太过激动,竟游移不敢言。萧哑除了微觉惴惴,并无多少欢欣。他见状道:“在下观山主乃修道之人,生平有些疑惑,请山主指点一二。”

易仁摆手道:“请说。”

萧哑道:“老生常谈,何为阴阳?何为道?”

易仁思索片刻,念颂偈语一则道:“一阴一阳之谓道,一动一静之谓生。二气相感而成体,不可执一为定象。”

萧哑又道:“何为对象?”

易仁又颂偈语一则道:“有象斯有对,对必反其为;有反斯有仇,仇必和以解。”

萧哑道:“弟子再问强弱、勇怯。”

易仁道:“请问。”

萧哑道:“狭路相逢,形势比人强。有人明知不敌仍拔剑相战,有人知其不可乃引身而退,拔剑者可谓勇,引身者可谓怯乎?”

易仁目中异彩连连道:“呵!凡夫俗子尚知知难而退,况于求道之人乎!迎难而上,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是为大勇,但这与知难而退并不矛盾。”顿了一下,又一笑道:“知难而退,扬长避短。迎难而进,无坚不摧!可也。”

萧哑拜服道:“弟子受教了!”

接下来管钟鸣、蔡儒嵩也都各自发问,并与易仁探讨学理,天南海北,无所不至,谈至深处,高堂回响,余音绕梁。一直到一个时辰之后,萧哑早已坐得皮酸肉痛,几人尚无歇意,谈兴正浓之际,忽闻院内云板敲了三下,正是贵客来临之声。易仁只得罢坐而起,道:“三位弟子,今日又事,先请回去,待来日再相叙。”

三人不敢停留,皆起身告辞。

三人行至圆门边,萧哑行在最后,忽闻行声,抬头一望,却见圆门外头行来数人。头前行一先导,身后隔数尺行一人黑衣玄裳,瞳子深紫,丽色殊绝;旁一人年龄稍长,发色如赭,容颜相似,却罩面纱。后随二人白衣白鞋,肤若玉脂,飘逸如仙;再后随两行十六名黑衣剑女迤逦而行。

萧哑见状心道:“坏事!她们来这里做什么?”其人乃是李惜零、幽女、流云、飞雪及诸圣女团剑女!

萧哑仓促跳前一步,避于圆门之后,侧身以遮。管钟鸣、蔡儒嵩目睹绝色丽人,一时情动,皆未觉其异。此时正好诸女行至圆门前,管钟鸣、蔡儒嵩亦侧身于圆门旁相让。李惜零只睨视了三人一眼,仅看见管钟鸣和蔡儒嵩二人及萧哑的背影,其余众皆目不斜视,迤逦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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