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金甲死士(1/5)
伍子胥看着夫差拥着香宝离开,不由得心灰意冷。他数次谏诤,夫差早已对他心生厌烦,伯嚭那个小人又屡进谗言,如今吴国恐怕大势已去了。起身匆匆回府,他更坚定了之前的念头,把儿子送入齐国避祸。伍封听到伍子胥的打算之后,第一个念头是要带云姬一起离开。“你疯了!”云姬不可思议地瞪着伍封,“被大王知道你我都难逃一死!”“爹说大王近小人,远贤臣,吴国气数将尽,更何况大王已经对爹动了杀心,你跟我先去齐国再作图谋,否则大王也不会放过你的。”拉着云姬,伍封急道。云姬冷笑,“去齐国?姑父只安排你一个人去吧,若我也跟去,姑父大人必定斥责你留连脂粉丛中,难成大器。”伍封微微一怔,正要分辩,云姬却已是甩开了他的手,转身,“自从姑父十六岁将云儿送入这宫门开始,荣华富贵也好,独守空房也罢,云儿都注定要老死在这宫中。”她拂袖离开。“云儿,你何苦,大王一心宠着西施,他根本不会回头看你一眼的。”伍封站在原地,突然低低地开口,“更何况,若让西施知道,那医师是你托爹爹遣出宫中,她也定不会饶你。”云姬微微一怔,却仍是头也不回地径自离去,再不理会身后满心痛楚的伍封。最终,伍封还是一个人离开了吴国。伍封刚离开,夫差的使者便到了伍子胥的府门口。是左司马,卫琴。“伍伯伯见谅。”卫琴带来的,是“属镂”之剑。见是卫琴,伍子胥吃惊不小。“你私将伍封送入齐国,必是对吴国怀有二心”,伸手,卫琴手握属镂之剑“你私通敌国,大王命你以‘屡镂’剑自行了断。”。“我真是瞎了眼睛,才会认为你是要离的儿子!”伍子胥狠狠地瞪着卫琴。卫琴冷笑。知道大势已去,伍子胥接过“属镂”剑,“请你转告夫差,我死之后,把我的头颅悬在姑苏城东门,让我亲眼看着越军从那门中进来!”卫琴看着他在他面前自刎,眼也未眨。“你知道吗,馆娃宫里住的不是西施”,卫琴蹲下身,看着躺在地上的伍子胥,鲜血从他的脖子里流出,他笑,“她是要离的女儿,我的姐姐,香宝。”伍子胥猛地瞪大眼睛,咽了气。听说伍子胥被赐死的时候,香宝面色十分平静。“给我准备一套男装。”喜乐一脸的为难,“大王吩咐了,说让夫人暂时不要离宫。”“大王如果怪罪下来,我不会连累你的。”香宝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喜乐点点头。换了衣裳,在喜乐的安排下,香宝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马车早就准备了好了,直奔城门。“伍相国……伍相国……你死得好冤呐!”远远的,传来几声悲怆的哭喊。马车在城门口停了下来。抬手掀开车帘,有冷风灌了进来,香宝瑟缩了一下,抬头看去。是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正哭得涕泪满面,他手中抱着的,赫然是伍子胥的人头。“伍相国,伍相国……你死得好冤……”那老者也不管围观的人群,只是径自抱着那头颅痛哭流涕。“让开!”有侍卫赶了过来,驱散围观的人群。有一队人马渐渐走近,当中骑在马上的,正是卫琴,他单臂执着马缰,身后跟着两列侍卫。“拿下。”卫琴冷声道。那老者却不知何时已经爬上了城楼,“哈哈,伍相国对吴国之忠心可表日月,偏偏夫差那昏君亲小人,远贤臣,今日伍相国以死殉国,老奴将伍相国的头颅放于这姑苏城门之上,且看他日越国的虎狼之师如何攻进这姑苏城来!……哈哈……”说着,那老者将伍子胥的头颅放在姑苏城楼之上,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竟是一头扎了下来。“啊!”围观的人群发出惊呼,纷纷后退。那老者的身子在地上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姿势,暗红的血缓缓扩散开来,染红了他苍苍的白发……盯着那一滩血迹,香宝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她是恨伍子胥的,可是……他真的死了,她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他是一个忠臣。“清理一下。”卫琴骑在马上,连眉都未曾皱一下,生生死死,谁又能比他见得更多,这样的场面对于自小就在血腥中长大的他来说,又算什么?“司马大人,伍相国……伍子胥的头颅……”有侍卫迟疑道。卫琴仰头看了看,忽然一笑,道,“就让他放在那里看着吧。”香宝看着他右手松了马缰,抚了抚颈间的平安结。香宝正要下车去见卫琴,驾车的马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受了惊,突然跑了起来。受了惊的马拉着车在大街上横冲直撞,马夫一早被甩下车去,香宝紧紧抓着车窗,心底暗自苦笑,莫不是伍子胥那么执着,做了鬼也不愿放过她。一路颠簸,就在香宝快被颠得散了架时,马车却是忽然安静了下来。香宝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伸出还在颤抖的手拉开车帘,看到马上坐着一个高大的黑衣男子,是他勒住了马缰。“将军好样的!”一旁,有人笑道。香宝抚了抚心口,“谢将军救命之恩。”那黑衣男子的背影猛地一僵,随即缓缓回头,看向香宝。香宝也愣住了。“阿福哥?”香宝没有料到竟会在这里遇见阿福,下了马车,跟着阿福走进对面的酒肆,几个黑衣大汉纷纷站起身来,刚刚那个叫阿福“将军”的人也在。香宝有些诧异。“坐坐坐……”阿福挥了挥手让他们坐下,又一手拉着香宝坐下,“香宝,我找了你好久,之前也试着去吴宫打听,却听说你已经不在吴宫了,怎么会在这里?”香宝笑了笑,“阿福哥……”刚开口,几名黑衣大汉皆一脸怪异地看着香宝,仿佛她说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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