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奇事一桩（1/2）

钩仙大会还远未到结束时辰。

鬼庙的大门却突然打开，各路仙家稀稀拉拉从里面走出，或是神情肃然，或是交头接耳。

他们讨论的，乃是今日钩仙大会上的一桩奇事。

一个被鬼丈仙座下了贬孤令的名叫若弨的小鬼娃，竟突然出现在钩仙大会上捣乱，如此，非但没受责罚，反而被太子穆雍选作贴身鬼使。鬼丈仙座怒斥太子此行为不符仙界规矩，与太子僵持，遣散了众仙，请仙帝前来定夺。

众仙对结果议论纷纷，谁都不肯走，还是法璟鬼仙点上了送客香，鬼庙的大门这才三三两两的往外吐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故事，还得从若弨与师父法璟的那次谈话说起，若弨知道师父心里藏了秘密，也大概将师父与鬼丈仙座的身份互换猜了个七七八八，只是师父不开口，若弨不便深究。

谈话之后，法璟给了若弨一个秘本，灰灰黄黄的劣质纸浆，却被包裹保存的很好，看得出来师父很珍重。

“你照着此本上的心决修炼，到时钩仙大会上定能助你一臂之力，只是秘本过于珍贵，你自己知晓即可，不便和他人共看。”师父法璟如是说。

若弨将此本小心带回，路上偶遇鬼鲸佬儿，这佬儿曾借过若弨深海草，当下嚷嚷着要些回礼，若弨四下一看，自己灵力不高，确实没有什么值得相送的，玩笑反问一句，“鬼鲸佬儿觉得我有什么可拿去的，您尽管开口？”

哪知那鬼鲸佬儿回口便道，“就将你那‘唤玉’借我一天，我用来净化灵气，纯粹仙力，不晓得小若弨你，同不同意？”

若弨有些为难，这“唤玉”是师父法璟赐的，虽然没说不准借给他人，但毕竟是仙家之物，弄丢弄坏了，这罪责谁也担当不起。

但瞧这鬼鲸佬儿鬼精的样子，许是早在心里作好了打算，罢了罢了，毕竟那深海草确实帮了自己不小的忙，不借，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果真只借一天？”

“我佬儿的话还能有假，一天之后，一定还你！”鬼鲸佬儿搓起了手，有些迫不及待。

若弨将“唤玉”藏得较深，掏来掏去，一不小心竟将秘本翻出在地。

鬼鲸佬儿眼尖，一个弯腰快速拾起，在若弨伸手抢夺之前，飞快翻阅了几篇。

“小若弨，这是有高人相助啊。”鬼鲸佬儿冲着满脸惊慌气怒的若弨，意味深长的一笑。

“你！”若弨气急败坏，才信誓旦旦答应师父不能告诉其他人，这么快便食言，“你要是将此事说出去，就甭想拿到‘唤玉’！”

“威胁我？我佬儿可是无所谓的呀，‘唤玉’之于我，就是个没见过的新奇玩意，不要，也断不会影响我什么，但这秘本之于你嘛，可就大不一样了。给你这东西的人，定是嘱咐你不要对外声张，我说的没错吧？”

“你既然知道，何苦还要再来问我。”若弨一边赶紧将秘本藏好，一边没好气地答。

“这秘本是鬼丈仙座的东西，我猜是你那糊涂师父偷偷给你的吧，想让你这段时间灵力大增，好通过此次的钩仙大会，我说的可对？”

若弨烦这老头东猜西猜的架势，讨厌的是，竟还真就都给他猜中了。若弨被问得没脾气，放弃挣扎，“嗯”了一声算是应付。

“这法璟果真糊涂，你还真就愿意交换了？”鬼鲸佬儿一气之下将拐杖杵进了云层。

“交换？交换什么？”若弨不明所以，稳定了情绪问道。

“哎呀，练习这种秘本，短时间是能灵力增强没错，但是一旦触碰验灵石这种神物，虚增出的灵力全部消散不说，本身的灵力也会降到原来的一成。钩仙大会过验灵石一关，你这是打算自己的命交换这个鬼仙的位分？”鬼鲸佬儿讲得痛心疾首，若弨双眼越听瞪得越大。

若弨心里升起了大问号。师父为什么从来没告诉过自己这些呢，为什么不把秘本的使用完整地告知自己？若真是练罢之后只剩一成的灵力，连简单的飞升术使起来都费劲。即便做了鬼仙，也是毫无用处的，不会被仙家选任一官半职的废弃鬼仙，余生留在鬼庙里，了无生趣。

若弨不敢把师父想得太坏，可一转念回忆起师父如此珍重这秘本，要说完全不知道使用方法，那也太不应该。

“看你沉默许久，难道是不知情？”鬼鲸佬儿像是有些欣慰，态度缓和不少，“你等着，我佬儿证明给你看。”

只见鬼鲸佬儿从身上取几根深海草，念几句秘语，用普通仙术催化，几颗蔫了吧唧的海草当即由浅黄色直立挺拔成绿色。

“你看，这就是受了秘语催化的海草。”

若弨正在心里感叹秘语的神奇。

紧接着，鬼鲸佬儿取下自己一颗眼睛，瞬时幻化成一颗海底宝石的模样，“我这右眼，是先神诞辰流出的第一滴眼泪，不偏不倚，正好也算得上是神物。”

他将那几株海草往宝石上一搁，海草彻底变成灰黄，濒临死亡。

若弨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她亲眼瞧着触及了神物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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