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春心莫共花争发(1/3)

其实,少公子带着宋尔莞一同离开宋府的目的很简单,这其一就是因为澹台成蹊受了伤,不好长途跋涉地与他一起去寻找天婴,其二,宋尔莞的武功比澹台成蹊的高,这一路上自然可以帮他的忙,其三,少公子是想让澹台成蹊留在宋府,与宋家其他的人走得近一些,二人之前商讨的釜底抽薪,可一直都是在行进之中的计划,若是澹台成蹊当真讨了宋家人的喜欢,报得了美人归,这自然再好不过了,若是将来娶不到宋尔莞,也能在宋家留下一个情深意重的美名不是?

在少公子第二次处理完澹台成蹊的伤口时,医官和宋锦书和莘娇容才一同到了宋尔莞的闺房门口。宋锦书见少公子满手的血,面露惊慌,他以为少公子又与宋尔莞打了起来。可转眼瞧见宋尔莞平静地站在窗边,这才见到床榻之上还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子。

“这是昨夜尔延带回来府上借住的友人,他怎么在阿莞的房中?”宋锦书一身流黄缂丝薄衣,翩然超脱。

莘娇容也面露惊异,昨日宋尔延已经与她说过澹台成蹊和宋尔莞的关系,为了避嫌,她特意将澹台成蹊安排在了距离宋尔莞最远的院子之中。

可见她并没有想到,澹台成蹊借住宋府的初衷本就不纯,就算给他安排在长公主府,他也会隔着墙,闻着味,找到宋尔莞住的院子。

少公子想到了长公主与宋府的那道墙,蓦然就想到了昨晚,宋锦书与长公主那如泣如诉的合奏之声。

“想是这位客人走错了院子,被我当做了贼人,不小心刺伤了。”宋尔莞并不想在宋锦书面前张扬他们之间的事情,所以扯起慌来十分自然。

莘娇容不可置信地深吸了一口气,或许她没能想到,平时是非分明的宋尔莞,扯起谎来,也能这般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这一举一动全被宋锦书看在眼里,他是宋丞相,是他们如父一般的叔父,这些破事,怎么能逃得过他的眼睛。他不说话,转眼直直地盯着澹台成蹊。

澹台成蹊被伤口牵扯疼到头皮直麻,这才缓过神来,却见宋尔莞的大家长站在面前,而宋尔莞却故意不道破他们的关系。澹台成蹊从小就深知,所谓的长辈就是比自己活的长,且看得透半生的人,哪里能在他们面前藏得住秘密。

“晚辈乃燕国南米澹台家的小幺,澹台成蹊,自前与阿莞在澹台家私定终身,可哪知阿莞竟然是为了龙渊剑故意近我身侧,晚辈痴心一片,非阿莞不娶,这才拜托师父带我前来周地,晚辈想着能远远见上阿莞一面,也不虚此行了,可谁知,阿莞她·····”澹台成蹊还没说完,便被宋尔莞一个手刀劈晕了过去。

“阿莞。”宋锦书目光如炬地朝她望去,仿佛将她隐藏心底最深处的秘密瞧了个透彻。

宋尔莞避开宋锦书的目光,她低着头紧缩眉头道:“受伤了就该好好休息,哪有那么多话可以说。”

少公子歪着头摸着下巴,打趣地轻叹道:“丞相,宋家之人这心底的欢喜,都是隐藏的这样深吗?”

宋锦书眼神一顿,明白少公子是在指桑骂槐地说着长公主与他的事情。可他偏偏不生气,反而温润地道:“昭明君难道不知,情唯久长,才动人心,念念不忘,定有回响,阿莞就是个例子,所以你也应当学着一些,否则将来讨不到良妻。”

少公子一口气憋在胸口出不来,他所认定的是宋锦书红杏出墙在先,还偏要给自己找托词,说成是情深不负。

“宋尔莞,明日午时过后在五祚山兵营,不见不散。”少公子闷着脸朝着宋锦书道了告辞,这便回到长公主府上去了。

长公主此时正在为周王施针驱毒,还没有回到府上。府上的管事元机为少公子安排了午膳,用完了膳,少公子回到屋里睡了片刻,待到夜深了,才听到长公主回府的动静。少公子起身想要去大门口迎,可才走到自己院中蜿蜒小路,却也见长公主被掌灯的侍女引着,正朝少公子住的院子走来。

“还好你没睡,我有事与你说。”遇见少公子后,长公主连忙快步上前道。

由于今日入宫,长公主身穿重衣,比常服繁琐许多,少公子见状便抬手搀扶住急速走来的长公主。

“过午后在房里睡了片刻,我也有事要问母亲,这才出来迎,”少公子平静地说道。

长公主看着少公子扶着她的手,欣慰一笑,两人并肩走着,一路谁都没再开口。一直走到少公子长秋院的书房,长公主将贴身的奴仆都遣出了院内。

少公子的书房是长公主亲自布置的,当初宋锦书修葺完整个院落之后,长公主便觉着长秋院这个地方深幽,十分适合少公子,所以在后续细心布置的时候,可谓是用了心。她知周地冬日寒冷,也知少公子之前生活的地方皆是四季温暖,因此在书房的地板下面,安置了暖炉,这即保证了整个书房在冬日的暖和,也让少公子在冬日即使是躺在书房的地上看书,也不会觉着寒冷。小榻,书架,多宝格,案几,茶案,竹简,帛书,毫锥,砚台,一切应有尽有。

房内的烛台添置的了几十余展,以至于在黑夜,书房也能发出如白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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