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九五章 药到病除(2/3)

闻言,宋长老等人看着他,下巴摇摇欲坠——王老哥,你该不是被气坏了,在说反话吧!

王长老看向他们,认真的解释道:“我真不是在说反话。”

眼前的这些人,大多是多年的老街坊。过去的几十年里,不论是在仙都,还是南下之后,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熟着呢。他知道他们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

“大掌柜说得对。”他笑着向李艺伸出了大拇指,“我刚才是犯糊涂了,幸亏大掌柜提点及时。”

“滋——”宋长老等人不由得吸气,个个仔细思索起来。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

李艺和王长老都没有着急。

前者笑着给后者倒了一碗白开水:“我刚才说话不中听,王叔莫要与我一般见识。”

后者接过来,喝了一口:“哪有。是我急迷了心。你要不把话说重点,我怕是明白不过来。”说到这里,端着白瓷碗,叹了一口气,“那个老齐,多精明的一个人啊。如果犯糊涂的时候,我们中间也有人能给他个当头棒喝,他哪至于……”

说起齐伯,李艺也禁不住长叹:“论对门主大人的忠诚,在齐伯面前,我素来自愧不如。谁能想象,他有朝一日会……”

他承认,齐伯慢慢的变了,尤其是这两年,越来越有大长老的势头了。但是,他一直以为,齐伯对门主大人的忠诚,从未改变过。他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自然也没有提防过齐伯会叛逃。而事实却狠狠的扇了他一记耳光。

事情出来后,他很认真的反思过。然而,那感觉既象是隔着一层窗户纸,没法想通透,又好比千头万绪,没法理清楚。修行这么些年,他积累了不少经验。知道这是心境不够,目前只能这样了,遂暂且放到了一旁。现在听王长老再提齐伯,他还是禁不住痛心。

这时,王长老也给他倒了一碗白开水:“我们都警醒点吧。莫走了老齐的路,而不自知。”

李艺道了谢,端起茶碗点头道:“王叔提点的是。”

王长老笑了:“你呀,就是改不了这张掌柜嘴。”

“我打十七岁起就做掌柜。那时,族里的铺子大,一个铺子里光掌柜就是四个。家里没营生,我打七岁起就进了铺子,学徒、伙计、四掌柜、三掌柜……用了二十五年的时间,做到了所有铺子的大掌柜。很多事,改不了了。”提起往事,他好不感慨。

“也不能这么说。”王长老指着自己,爽朗的笑道,“我爹说我就能够做到守成,便是对得起列祖列宗了。所以,他给我的长子取的名字是‘保柱’,谐音‘保住’。我那前几十年也是这么想的,觉得这辈子到了头,也是在我们那条老街里做个坊长。最后,死了的时候,能将坊长的位置安安稳稳的传给我家保柱,这一生也就圆满了。谁能想到,我还能象你们年轻人一样,出来看到这么宽阔的天地呢?什么叫做世事难料,莫过如此。所以啊,我现在的志向大着呢。”

说到这里,他打住笑,又道:“有大志向,不是错。就怕象老齐一样,在大志向面前昏了头。忘记了是谁造就了今天的我们。没有门主大人,我们哪来的底气立大志向?这几个月,我也禁不住有些发飘。幸亏老侄提点得好。从今往后,我每天的早早晚晚都要念叨老齐几句,以他为鉴,莫走了他的老路才好。”

李艺不住的点头。王长老的这番话,完全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对门主大人,他们仅仅是忠诚,完全不够。那样的话,早晚得象齐伯一样,心里变味,走上歪路。反过来,门主大人一直以来就没有要求过他们的忠诚。现在想来,门主大人应当是从一开始就比他们更清楚,人心易变。

隐隐的,他好象心里比先前透亮一些了。

两人就着白开水轻声说着话。不知不觉中,他们碗里的白开水见了底。

“说什么呢,说得这么起兴?”宋长老插了进来。

王长老还真没注意到,抬起眼皮子,笑眯眯的瞅着他:“老宋,想明白了?我方才说的可不是反话吧?”

宋长老冲他抱了抱拳:“老哥哥,得罪了。”

王长老探身,伸过手去压下了他的拳头:“跟我们说说你的心里话。”

他没有说,宋长老也要讲给他听的。在青木派,这不叫服软认输,是正儿八经的反思。按云景道长的说法,那就更高大上了,叫做“论道”!说是于提高心境大有好处呢。无数的反思证明,道长一点儿也没有诓人。是以,大伙儿都很乐意跟人反思,并且还会真诚的请对方评论评论。

宋长老吧啦吧啦的说了起来。

他反思的角度与王长老又不相同。

他觉得长老会对门主大人太过依赖了。

“不仅仅是门主大人。还有魏长老、光爷、道长,我们也是依赖太过。”他扼腕道,“一直以来,我心里都有个结。我觉得,门主大人、魏长老他们,一个个都更器重伯堂。我挺羡慕与暗地里没少眼红。明明论忠诚,我不下于伯堂。现在想来,伯堂对门主大人,还有对魏长老、光爷、道长,从来就与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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