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除夕家宴(2/3)


拓跋焘的这处京郊别苑,很是低调奢华。尤为特殊的是,这里似乎是神鹰营在京里的盘踞点,因而,可以称得上是固若金汤的安全之所。

芜歌对拓跋焘的这番安排,是有些暗暗吃惊的。神鹰营是天子私兵,而她这行人都是宋人,她和弟弟与宋帝有仇,倒是不会有通敌卖国的动机。心一是皇亲,虽然半路认下的,也不至于背弃祖宗故土。可一同随来的欧阳不治,却是极其亲近宋帝的。

“你把我们安置在神鹰的老巢,就不怕我们靠不住啊?”也许芜歌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对拓跋焘潜意识里是信赖和亲近的,故而说话总有些口无遮拦。

拓跋焘托起她的手背,吻了吻:“你迟早是朕的枕边人。朕的,就是你的。”

这样见缝插针的表述衷肠,芜歌都有些习以为常了,只是,身后还随着其他人,她到底还是脸红了,便有些恼怒地抽回手去。

等众人安顿下来,已是晚膳时分。

拓跋焘并没有回宫过年的意思,倒是一早就兴致勃勃地宣来了御厨,置备年夜饭。而他恨不得时刻都赖在芜歌身侧。

芜歌的住处,显然是临时精心布置过的。布局,与她在永安侯府的闺阁极是相似,唯一的不同是她在永安侯府的寝室隔壁是一间书房。而这里,隔壁依旧是间书房,只是这书房却极大,还带着起居卧室。

拓跋焘恬不知耻地说:“这是朕在京外落脚的住处。你的安危,只有神鹰营,朕是不放心的,非得朕近身保护你才安心。故而,朕把这里一分为二,你我同居。阿芜,切勿拘谨。”

“皇上难道不知,大魏最危险的就是你了?”芜歌讽得一针见血。

拓跋焘只哈哈大笑:“彼此彼此,所以我们当守望相助。”

其实,芜歌被这个男子步步紧逼的思慕和追求,有些逼得喘不过气来。她上半生经历的所有教养,无不是为了将来母仪天下。

生逢乱世,战乱纷飞,世人对女子改嫁时下是比较宽容的。只是,对于贵女世家而言,还是信奉“一女不事二夫”的妇德。

芜歌多年来被灌输和荼毒的妇德妇容,在这两年的厄难里,早已消磨殆尽。

为那个负心负情,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的男子守节,于她,是绝无可能,也是绝不值当的。

只是,别后不足一月,她当真做不到扭身又与另一个男子卿卿我我,虽然这个男子或许是她如今最大的倚仗。

拓跋焘其实感觉到她须臾之间的神色变化。他虽然过去端的是风流做派,偶尔行事还吊儿郎当,但过去的一年,他近乎是脱胎换骨了,尤其是登基为帝后,他已无需再藏拙。他如今这副样子,当真是只对芜歌如此,不过是想讨她欢喜罢了。

他敛了笑,声音依旧和煦:“你先歇会,待晚膳置备妥当,我们再一同用膳。”说完,就识趣地离开了。

月妈妈望着魏皇离去的背影,直叹气:“小姐,陛下对您是当真上心的。光是郯郡,前前后后就跑了五六趟。这样的男子,是嫁得过的。”

芜歌靠在贵妃椅上,疲沓地闭了眼。她早已不是思量哪个男子嫁不嫁得过的待嫁少女了。曾经的她也从未思量过这个,她满以为她的姻缘和人生在十三岁那年就是既定的。然而,风云际会,她如今到了这副光景,姻缘俨然成了奢想。若是思量下来,她当真不得不图谋那个男子的心,也不过是为了火凰营和那个男子的权势罢了。

许久,她才道:“我累了,想喘口气。”

年夜饭,置备好了。

这一桌团圆的人,着实是五花八门到不伦不类的地步。不单是月妈妈被邀请与主子同席,便是欧阳不治和楼婆罗也受邀加入了席面。

拓跋焘坐在主座上,俨然是一家之主的做派。他右手坐着芜歌,左手坐着心一。他满意地看一眼身侧,举杯笑语:“今日是除夕佳节,大家一路劳顿,不必拘礼了,今夜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席面上的人,都在故作振奋地举杯应和。

最先附和的是楼婆罗。他站起身,嘿嘿笑着:“臣是粗人,不懂那些文绉绉的道贺的话。就祝皇上和娘娘,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此话一出,满堂寂静。

芜歌的目光清清冷冷地射了过去,饶是楼婆罗号称第一勇士也吃了个激灵,赶忙仰头一饮而尽。

拓跋焘微怔之后,极是愉悦地爽声一笑,连带着对这个心腹老臣的称呼都亲近了:“阿罗这句道贺,最是应景。”

楼婆罗嘿嘿地笑了两声。他原先是很不喜席上的女主人的,只是,过去的一年时光,他亲见了主子的痴心种种,便也不得不收起曾经那点“非我族类,不堪为后”的想法。

这样的场合,芜歌虽极不舒心“娘娘”二字,却还是忍下了。

身侧拓跋焘如沐春风,言行极是和煦:“朕知你们汉人过年,是喜欢吃饺子的,便特意召了建康来的御厨,你们尝尝味道可还地道?”

欧阳不治全程都是撇着嘴的,闻言甚至轻哼了一声,只是一筷子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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