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2/3)

精致的玉佩,不正是破月当日赠予自己的?他立刻明白,定是自己被俘打晕时,敌人搜走了自己身上所有物事。不由得脸色一沉,喝道:“那本就是我的。”

那官员面色却有些古怪,继续问相同的问题:“你且好好答话,到底从何得来?”

步千洐见他执着于此,顿觉事有蹊跷,便道:“家传玉佩,从小便不离身。怎样?”

那官员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左右神色关切的其他囚徒,忽然扬声道:“来人,把他押到我帐中。”

狱卒和随从匆匆跑过来,都有些担忧:“大人,此人武艺高强。”

“休要多言,本官要亲自拷问他。”那官员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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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官员正是流浔南路军三品左将军薛嘉。按照国主徐傲此次定下的南征方略,他率一支五千人的流浔军队,在蛮人大军攻下帝京后,就地驻扎、接管军权。身为高级将领,他也知道流浔的奸细遍布大胥、君和,很多人埋伏数年,甚至连三十岁的年轻国主徐傲,都不知道其中某些人的身份。

而这种玉佩,便是辨识他们身份的唯一证明。这种玉只在流浔国内有产,玉在人在、玉亡人亡。玉的颜色越绿,说明持玉人身份越高。而当他的手下从步千洐身上搜到玉佩时,他便百思不得其解——这枚玉非常贵重,持玉人的品阶定是一品以上,甚至有可能是皇亲。可无论怎么看,步千洐都是大胥的一员猛将,战功无数,怎么会是流浔细作。

但他也不敢胡乱下判断,所以决定亲自再问一问步千洐。

待亲兵将步千洐押上来,薛嘉沉吟片刻,决定先礼后兵,朝他一拱手道:“大人,之前不知大人身份,多有得罪。”

步千洐听到他的话,心头暗惊。方才来的路上,他一直在回忆当日破月将玉交给他的情形。他想起是在燕惜漠、殷似雪死后,破月才把玉佩给他。以破月的性子,要是早得了这玉佩,肯定藏不住,必定早早送给他。可见她一开始并没有玉佩,是后来才得的。再回忆当日她将玉佩相赠时,并无太多喜意,只是郑重地告诉自己要好好收着,眉宇中似有惆怅。而这流浔官员对玉佩如此重视,莫非是某种信物?

他虽想不到颜朴淙,却觉得殷似雪或许是流浔人。毕竟那妖女婆婆行事诡谲,又为害武林。

如此想着,他便有了主意。

“你知道便好。”他淡淡道,“方才人多,我不便与你相认。”

薛嘉见他认了,却是半信半疑。只是按照流浔的惯常做法,他并无权力拷问这位“大人”。但要就此放了他,他又不放心。于是便问:“大人既是自己人,下官自当唯命是从。只是有一件事,下官想不明白,昨日大人为何拼死救出胥帝和青仑王?须知,活捉他二人,乃国主之命!”

步千洐心中一凛,念头转得飞快,轻笑道:“放他们走,自然有我的理由。”

“还请大人明言。”薛嘉盯着他。

步千洐神色一展:“我放他们走,自然是因为……胥帝并不在车驾中。”

薛嘉着实吃了一惊:“大人如何得知?”

步千洐淡笑道:“具体如何得知,不便道与你。昨日我领军自北而归,已得到消息,他遣了旁人,一早护送胥帝离去,自己则护送个空的王驾,是要吸引你们兵力,便于真的胥帝逃远。而我出手相助,便是不想叫你们胡乱行事,放了慕容湛回去,我自能尾随,擒到胥帝。”

步千洐这番话,一半是瞎说,一半也是他的猜测。昨日他舍身相救,也不是为了胥帝,而是为了慕容湛。后来回头一想,越想越觉得胥帝不可能在王驾上——慕容湛忠君忠得肝脑涂地,不可能让胥帝落入这样艰险的境地,以他的谨慎,怎会将皇帝留到今日才突围?必是另有打算。

然而薛嘉听到步千洐这么说,却已对他的身份信了个十足十。他淡笑着鞠躬:“之前多有得罪,还望大人海涵。”说完亲自上前,拿出钥匙打开了步千洐手足的厚重镣铐,微笑道,“大人既然知道胥帝不在那马车中,可见是自己人。不过,大人的消息还是迟了许多。”他凑到步千洐耳边低声道:“胥帝,已在我们手里了。”

他肯放了步千洐,并非鲁莽。那玉佩所代表身份实在太高,况且流浔一向重视埋在各国的细作。他日平定天下后,说不定眼前人便是一品大臣,他也存了讨好的心思。只不过他终究还是低估了步千洐。以步的身手,此刻帐中只有两人,就算他不解开镣铐,也势必为步所擒。

步千洐心头巨震,面上却露出笑意:“当真?如此甚好!”

薛嘉笑道:“三日前,慕容湛已派人护送胥帝乔装出城。被蛮奴逮了个正着,已秘密押往北部,去见国主了。”

步千洐击掌:“好极!好极!蛮奴……是何人?”

“便是那日擒住你的蛮人将领。此人用兵当真出神入化。”

步千洐奇道:“说来奇怪,我离开故国已有多日,倒不知国主如何驯服了蛮人?”

薛嘉原本还在笑,忽地神色微变,看了一眼步千洐,停顿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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