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回忆杀什么的都是毒(二)(2/3)

快脚步,只想快些将罗子衿甩掉。

为了将罗子衿甩掉,他还特地走了一条极难走的小路回家,那条小路不仅狭窄,而且还坑坑洼洼的,小路两旁是荷塘,荷塘里满是淤泥,冬天里塘面上光秃秃的立着些发枯的荷叶梗,萧瑟凄凉,一片残败之景。

江澜从小到大,这样的路不知道走了多少,熟练得闭着眼睛都能走过去,可是罗子衿就不同了,他从小到大,路都没走过几步,更别说是这种崎岖的小路了。

江澜还在快步走着,突然听到了土块垮塌的声音,朝后看去,小路上已经不见了罗子衿的身影,江澜心里一慌,急急忙忙走了过去,才发现罗子衿失足滑落到了旁边的泥塘里,他为了在江澜面前不要太丢脸,也不叫他自己努力地往上爬,可是半个身子都陷在淤泥那是那么容易爬出来的,罗子衿涨得满脸通红可终究无济于事,这才可怜兮兮的抬头看向江澜。

江澜居高临下地冷瞪了他一眼,干枯脱皮的薄唇里吐出一句,“蠢货!”

然后俯下身来,将手递了过去。

好不容易将罗子衿从泥塘里弄出来,此时此刻,罗子衿裤子上全是如同寒冰般刺骨的淤泥,觉得自己的下半身都冻僵了,走起路来都不利索,下一步又差点掉了进去,江澜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伸出手去牵着他侧着身子带他着他走,好不容易走完了这段小路,准备将他带回家里让他洗一下,否则非感冒不可。

可是罗子衿却摇着头拖着一裤子的淤泥说不麻烦他,要回家。

其实他不是怕麻烦江澜,他恨不得麻烦江澜呢,只是害怕去江澜家。

为什么害怕去江澜家呢?因为罗子衿有一次非跟要着江澜去他家是吃了苦头了的,如果非要给他吃的苦头取一个好听的名字的话,那大概是“罗子衿与家禽界扛把子社会他鹅哥不得不说的事”。

他那次起码被江澜家那只嚣张的大鹅赶了两里地,当然具体情况更加惨烈,这里就不细说了,细说只会加深罗少爷的痛苦,反正他回去之后照了镜子才发现,屁股都被那只鹅啄得青一块紫一块了,总之一言蔽之,惨不忍睹。

可是江澜不由分说揪住他的衣领就往他家扯,眼看着到江澜家门口的时候,鹅哥眼神尖利,一眼就看到了罗云开,长长地弯脖子伸了两下,下一秒,扑棱这翅膀就朝罗子衿扑过来,结果被江澜狠狠一脚,踢出去好远。

江澜一个人住的。

一个二层的毛坯小楼房,残败破旧,因为还没来得及修完,房子还是原始的暗红砖色,二楼的房顶甚至都还没有修完,房子周围种着几颗参天笔直的水杉,罗子衿走进去才觉得,江澜家那不是单单一个穷字能概括的,简直要用两个四字成语:家徒四壁,一穷二白。

房子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甚至地都是土的,就一张床,几个破破烂烂缺胳膊少腿的小桌子小凳子,唯一看得过眼的只有一个朱红色的大衣柜,房子里收拾得倒是极为整齐,其实也没多少东西让他收拾。

江澜见罗子衿傻傻愣愣地站在门边,还以为这个娇生惯养的阔少爷嫌弃他家不肯进来,有些自嘲地笑了,冷声冷气地对他说:“你现在看到了吧!还要和我这种穷人做朋友吗?进来吧!不会侮辱你的身份。”

罗子衿知道他是误会了,连忙解释,“不是,我身上都是泥,我怕弄脏了。”

江澜瘪瘪嘴,声音才软了下来,“这地方什么都没有,怕弄脏什么?进来吧!”

罗子衿这才慢腾腾地走进来,江澜嫌弃地看了他一身的淤泥,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里衣递给他,他总共就两套,“脱裤子!”

“啊?”罗子衿惊讶出声。

江澜半眯起眼眸,有些阴骘,“愣着干嘛?要我来扒吗?”

罗子衿这才扭扭捏捏地脱起裤子来,江澜也不去看他,尴尬地咳嗽了一身,指了指床上的衣服,“脱了换好这个,我去给你烧水!”说完头也不回朝外走去。

过了一会儿又端了一个火盆进来,放到罗子衿跟前,“先烤烤吧!”

眼前火光跳跃,偶尔有火星子窜上来,暖和得不得了。

过了不久,江澜就提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塑料桶进来,让罗云开去浴室洗洗。

那哪里是什么浴室,不过就是一个小角落,隔了一层布帘子而已。

罗子衿一个澡洗得憋屈极了。

出来的时候江澜正从外面进来,看见他冻得发抖,连忙给他披上了一件军大衣,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你的衣服我给洗了,烘上了,不过是在河里洗的,河水可能比较脏,你回去再洗一遍吧!先穿我的衣服回去!”

这么冷的天还去河里洗衣服?罗子衿总算是知道他的手是怎么一回事了,拉过他的手,只感觉到一股凛冽的寒冷直接窜进他的心底,那手冰得刺骨,冻得通红,他一下子也有些急了,“江澜你是蠢吗?那衣服不要了呗,还洗什么?”

他的手又开裂了,隐隐还能看到裂缝里面里面暗红色的肉,这个人,难道就不知道疼的吗?他不知道疼,他还心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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