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且记取莫忘记(1/2)

外面正是大雪纷飞的时候,其实为了方便,天阑珊特意让人又在牢里开了一个小门,出了这小门外面就是一片梅花林了,严恪站在那梅花树下,他的背影挺拔有力,只是身形却削瘦了不少,如今外面正是风雪肆意的时候,他站在风中不动如山,夜里梅香染着夜色仆面而来,那清冽的香气在鼻间萦绕着,天阑珊站在原地,有些紧张。

新桃抱着大披风给她裹上,大声道:“殿下,快把鞋子穿上,当心着凉啊。”

天阑珊眸色微闪了闪,她推开新桃,来到严恪的身后,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他的衣袖子,严恪于风雪中回过头来,见她一双眼睛红红的,像小兔子一般可怜巴巴的瞧着他,那目光,惶惑不安里又透着些固执。

“相爷……我冷,抱抱。”她朝严恪张开手。

严恪低头就看见她那踩在雪地里的脚,不由怒了,一把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大步流星的跑回了牢里,顺手将她放在床上,大手握着她那三寸金莲,语气有些沉:“你赤着脚跑什么!冰天雪地的,还想得风寒是不是。”

“相爷要是对我还像以前那么好,那我风寒也不怕。”天阑珊躺在床上,床上放了好向个烫婆子,她暖和着呢,一双脚被严恪握在手掌心里,很是热乎,天阑珊闭着眼睛,忽的又笑了:“相爷,等你出来了我们大婚好不好?到时候我就带着我公主的嫁妆过去,咱们又可以好好的过美美的日子啦。”

严恪默了默,忽的松了手,他将天阑珊的脚搁进被子里,淡道:“此处终究不是你久呆之地。”

“可是你在这里呀。”天阑珊侧着头,瞧着严恪,眼底尽是笑意,那笑意里,多了几分不安,她总是患得患失的,生怕一个不小心,严恪就又不要她了。

有什么话,经这温温软软的一句你也在这里啊更加暖人的呢?严恪瞧着她,心突然就暖了。

“睡吧。”他垂眸,摸了摸她的发,眼底尽是温和。

总有这么一个人,让你在为她好的时候狠心都狠不下来,她的一举一动,总会带给你莫名的暖意。

“相爷,你不睡嘛?”天阑珊的左手拉着他,眨巴着眼睛,透着隐隐约约的不安。

“嗯,我未写完政书,你睡吧。”严恪垂眸,摸了摸她的脸,眸子微眯了眯,脸也是肿的,为何她一回来却浑身都是伤!

天阑珊躺在暖和的被窝里,闻着严恪身上自带的清冽松香,只觉得比那安神香还要好用,一个人,只有在绝对信任的环境下,才会这么毫无防备的睡觉罢?天阑珊是真的累了,踩着小高跟的鞋子累了这么久,如今新桃给她上完了药她就睡着了。

新桃去了外室,跪在坐在严恪的对面,小声道:“相爷。”

“如实说来。”严恪执了笔在写字,听着新桃将那皇宫里面发生的事情都说清楚了,才抬头望向严恪:“相爷?”

严恪忽的笑了,他搁了笔,朝新桃淡道:“此事无须着急,该算的帐,我出去之后自会与他们清算。”来日方长这个道理,谁都懂。

“相爷,那,那位白公子……”新桃总觉得他看天阑珊的时候那种眼神,总是意味深长。

严恪落笔的手一顿,字迹模糊了一片,他将那一片模糊的纸抽走,又重新开始写:“随缘。”

新桃不知随缘二字是什么意思,不知这随缘随的是谁的缘,只得匆匆退了下去。

次日天阑珊一觉醒来时手已经没有那么疼了,严恪正坐在床边给她上药,天阑珊瞧着他,傻傻的笑,严恪垂眸,瞧着她那白嫩的手如今却是满目疮痍,有些无奈:“我若不在你身边,你也该保护你自己。”

“相爷,要不然,我学武吧?先前师父只教了我内力,至于旁的,都没怎么教过,所以如今没了内力才会变成这个样子,若是我能打得流氓上得战场,那多好啊。”天阑珊坐在床沿,新桃端了水来给她洗脸漱口。

严恪替她上了药:“好在是冬日,伤口不会发炎,否则日后也有你受的,此得地界阴冷潮湿,你回府里去。”

“相爷,你要赶我走吗?”天阑珊穿了衣裙,目光忐忑的瞧着他,那双眼睛里染满了不安。

严恪叹了叹气:“非是我要赶你走,只是如今你的体质弱,这地牢终究是阴暗之地,难道不怕鬼了?这死牢之中可死过厉鬼无数。”

天阑珊一双眼睛四处瞄了瞄,下意识朝着严恪的身旁躲了躲:“不会吧?相爷……那,要是我走了,相爷怎么办?我要留下来。”

“无妨,我阳气重。”严恪替她将衣带系结,瞧了瞧她的脸,见她脸上的伤痕已经去了,也就松了一口气。

天阑珊垂眸,瞧着地面:“相爷,我想陪着你呀,再……再说了,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了,我……我想陪着你的。”

“那就生辰了再来。”严恪将她带到了门口,顺手将她推了出去,然后伸手去关门,谁料天阑珊一只手伸了过来,那门就夹了她的手,天阑珊一张小脸顿时皱作一团:“疼……”

严恪忙开了门,将握着她的左手,心疼又好笑:“你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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