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2/3)

问题。”裴谨道,“但要摸出中毒,或者下的什么毒可就不容易了。”

这话实则透露了某些重要信息,以仝则的敏锐原本不难觉察,只可惜他这会儿正提起茶壶倒茶,水声淹没了后半句,叫人听不真切,且恍惚间还在惦记如何一锅端了土匪窝,便也并没太上心。

仝则拿着茶杯喝一口,尝尝温度适宜,方才递到裴谨手边,看着那渐渐被润泽的双唇,他忽然觉得这样相对无言挺不错的,甚至比在山下那段不尴不尬的日子还更自在亲密,原来在匪窝里,也能过出一种岁月静好,甘苦与共的从容来。

“你……”

仝则才说一个字,却见裴谨忽然摇摇头,伸手指了指头顶。

……这监听工作,开展的可真够勤勉,接下来两个人说话又要受限了,仝则无语蹙眉,便听裴谨笑问,“你的嗓子真不是天生就这样?”

这问题不是早都解释过,怎么又提起来,莫非是老奸巨猾的人对自己产生了额外的兴趣?

仝则脸不红气不喘,张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知道旱烟劲大,打从十岁起开抽,一天一烟袋,能不抽坏嘛,说起这个你会治吗?”

睁着眼说瞎话,裴谨知道他不肯讲明白,只能猜测那半年他到底遭遇过什么,从狼群围攻中逃生,中途还遇到过哪些危险?八成是生过病,保不齐还是重病,极有可能因此烧坏了嗓子,他想起小裁缝从前清越沉实的声音,心口狠狠地缩了一下,他知道即便将来相认,这人也未必肯对他吐露实情。

不多事,不抱怨,不迁怒,习惯报喜不报忧,都是仝则惯常的行事风格,如今已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或许真该成全他那份想要呵护自己的心意,给仝则个机会充分地、尽情地去照顾自己。

裴谨想着,已从炕上坐直,起身好像要去放那杯子,不知道是因为坐久了腿麻,还是另有什么别的缘故,才一下地,双膝竟微微一颤,脚下便跟着踉跄了一步。

仝则视线根本不离他,手疾眼快一把抱住了他,等自己也站起身才把抱改成了扶,手臂碰到裴谨的腰身,职业习惯立时发作,顺势估量出这人的腰围清减了得有两寸,很想脱口而出“你瘦了”,忍了半天,终于还是硬生生把话给咽了回去。

那些“你来我往”、“暧昧丛生”还是留待以后再施展发扬吧,此时此刻裴谨不适合情绪激荡,虽然仝则从没把裴谨当成玻璃制品小心翼翼去对待,但也还是能时不时想起李明修曾叮嘱过的话,心里便会有些发怵——万一裴谨真比他想象中用情要深呢?

仝则不能,也不敢再冒任何风险了。

裴谨逮住机会,倒是一点不客气,不遗余力往仝则身上靠去,一面还不大满意的嘀咕道,“也不长肉,靠着太硌一点都不舒服。”

仝则,“……”

要知道跑马是多么好的锻炼项目,遑论几个月连续每天跑八到十个小时的马!他原本对自己一身精瘦的肌肉颇感满意,现在被裴谨这么一抱怨,再想想确是让人家依偎得不大舒爽了,那自得感顿时退散,居然为此还产生了一丝难以言说的歉然。

把人搂得更紧些,仝则的指尖依然会难以抑制的发颤,“你好好坐着,要什么只管说给我就好。”

裴谨被他按着肩膀坐回炕上,仰起脸,微微笑问,“要什么都行么?”

此时面对着面,他看得见仝则的脸部轮廓,却看不见那眼里一闪而过的讶然和慌张,但又看得见对方似乎无声在笑,露出了一口雪白的小牙,直晃得他心里一阵亮堂堂的。

仝则早就不在乎裴谨到底把他当成谁,对这种似有若无的调戏很是受用,拉起裴谨的手,在上头写道,“今晚累了,不折腾,咱们好好睡一觉,让屋顶上的人自己喝风去吧。”

裴谨似乎意犹未尽,良久才点了下头,一心二用边写边说道,“让你逞能,又没见过世面,熊瞎子是那么好猎的?那么多人不过搞了个熊崽子回来,还不如从前白山里有经验的猎人。”

手底下写着的却是,“养精蓄锐,明天找借口探一探藏军火的仓库。”

他谈正经事,仝则也就势问正经话,“那女人真能靠得住?”

裴谨写道,“她有性命之忧,必须放手一搏。梁坤多疑,要偷换不易,实在不行就只能炸了,老钱带着火药,数目不多,已藏稳妥,届时要能炸得开那道门,索性一把火点了这山头。”

这是下下策,仝则知道对于目下缺人少粮的裴大帅而言,梁坤那百十来支枪也能算是不菲的牙祭了。

“赶在三十之前,找个借口让你下山,然后……别再上来了。”仝则按下裴谨正要抬起的手,心底蓦然交织出一片柔软,眼神却又坚定无限,“记住你是裴谨,是所有人的主心骨,不能有闪失。你信得过我,就交给我办,我一定办好,保证全须全尾平安下山。”

写完,仝则笑了笑,嘴里顺着裴谨刚才的话,笑着调侃道,“少埋汰人,你听点话行不行?知道你要是生病累着了,我心里多不好受么?白天分开那会,就想着能早点回来,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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