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来访（二）（2/2）
曾姨娘抬头瞧了一眼，见顾青婉的视线根本没落在自己身上。她是个聪慧人，知龗道跪下来苦苦哀求说不定适得其反，便立即起身。却也不敢坐，只在一旁垂首站着。
“姨娘所求之事，说难也不难，可是却要花不少工夫。”顾青婉用杯盖扣了扣茶盏，又指了指自己下首的座位，“姨娘先坐下吧，咱们有话可以慢慢说，只是不知姨娘知晓些什么让我感兴趣的事情。”
曾姨娘依言坐下，飞快的抬头看了顾青婉一眼。
眼前的人，与那个激动蛮横的顾三姑娘截然不同，曾姨娘心中不禁唏嘘起来。到底是三姑娘隐瞒的深，还是时间和经历逐渐转变了她，却是不好衡量了。
“说起往事……”曾姨娘眼神远了一些，“不知王妃是否有过怀疑，家中这么多的姐妹，为何只王妃得了大姑太太的青眼。”
顾青婉有些漫不经心的眼神便定在了曾姨娘身上。
“奴婢之言，还请王妃不要介意。”曾姨娘垂下头，持续道，“二姑太太便不提了，四姑太太与大姑太太都是大房的，五姑娘又嘴甜，惯是会卖乖的，可大姑太太当年可曾另眼看过她们。倒是王妃与大姑太太同吃同穿，大姑太太有什么好龗的，先是紧着王妃。王妃惹的老太太不兴奋了，大姑太太每每都会替王妃善后。”
“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便对人好龗的，大姑太太这般，便是大夫人和老太太都不曾多加置喙，王妃心中不曾怀疑吗？”
这是顾青婉心中的一个结，她看着曾姨娘，可语气却十分淡然：“我确实有些好奇，曾姨娘有话不妨直说。”
可曾姨娘却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往，只问道：“王妃可知夫人是因何逝世的？”
曾姨娘口中说的夫人，只会是顾三姑娘的生母贺氏了。
见顾青婉没说话，可脸色有些不耐了，曾姨娘也不敢再吊胃口，只持续道：“府里都知晓，夫人是由于生二爷的时候身子太弱，加之产后又血崩，这才熬不住了。事实确实如此，可不同的是，夫人血崩并不是由于自身原因，而是由于一碗活血的汤药。”
曾姨娘说完便有些无奈的笑了起来，声音却越发的轻了：“这碗药，还是大姑太太亲身端喂夫人喝下的。”
顾青婉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姨娘可知自己说了些什么话！”
“奴婢再明确不过了。”既然已经开了头，曾姨娘心中的那丝顾虑也没有了，“奴婢当年还在老太太身边伺候，夫人头七那一日老太太歇午觉时说梦话，奴婢在一旁听了个大概。后来又听到老太太吩咐大姑太太。”
“实在大姑太太也无辜，她当时还小，看着夫人血崩咽下最龗后一口吻，早已经吓坏了。那段时日，大姑太太是随着老太太一处睡的，夜里经常梦靥，次次都是哭着醒过来。”
顾青婉只感到胸口有一股气堵着，不上不下的憋着难受，却又发作不得。
这便是原因了，顾青姝之所以对顾三姑娘这般好，起先也不过是心中愧疚而已。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逝世，顾青姝对顾三姑娘越好，心中的愧疚便越少。
可她在姐妹中独独偏着顾三姑娘，又事事替她善后，只会让顾三姑娘在歧路上越走越远。顾青姝当时年纪小，可能还不知晓这样有害无益，可顾大夫人和顾老太太又如何能不明确。
可即使知晓又如何，若是能减轻顾青姝心中的愧疚，她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衡量之下必定是顾青姝比较重要，顾三姑娘如何又关她们何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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