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辛酸事 十
周瑞泽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个只有二三岁大小，个子矮小瘦弱的小孩子，短短的头发被梳成了两条小辫子，五官精致小巧，像极了她，可脸部轮廓却又像黄恺。
牙牙也发现了他，下意识地问她：“妈妈，那是谁呀。”
“不许这么没有礼貌，快叫叔叔。”她抱起女儿，示意牙牙向他打招呼。
牙牙清清脆脆地喊了他一声叔叔。
周瑞泽看着她的女儿，不由得感叹老天精湛的手艺，把她们俩母女的五官复制得一模一样，只是从她的装束还有她女儿的衣着来说，她们的情况应该是不大好的。
“牙牙，要吃冰淇淋吗？”路过一家小店，他看到陈列在店铺门口的雪柜，不由自主地问道。这些年他找得她好辛苦，结果去b城当负责人的事也泡汤了，因为他期盼着有一天她能够安然无恙地回来。结果是她真的回来了，却忘记了他是谁，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
牙牙衔着小手指，眼巴巴地望着她。
“好吧，今天就破例吃一次吧。”她的嘴角微微地痉挛了一下。从小到大，她几乎都没怎么给女儿买过冰淇淋。虽然只有几块钱，她也舍不得花，至多在家里自制甜水棒冰给女儿吃了。
周瑞泽咧开嘴笑了。小孩子那可怜兮兮又馋涎欲滴的小模样真好笑。他买了最贵最大的一盒冰淇淋给她的女儿。
牙牙捧着小盒子，急不可待地吃了起来。
她望着女儿的真相，露出了久违而又熟悉的笑容。周瑞泽看呆了，他想她现在一个人带孩子一定很辛苦吧。只要她开口，他一定会义不容辞地去照顾她，包括她的女儿。
他们一起上了公车，女儿坐在她的腿上吃着冰淇淋，而他则与她骈肩地坐在一起。距离上次这样坐在一起说话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本来周瑞泽以为巴厘岛一行会促进他们之间的感情，而人算不如天算，到最后反而把她都给失去了。
“这三年来你是怎么生活的？”他在脑海里想了无数个问题，千言万语化成这么一句简单的话，说出了口。
一提到三年，她的眼眶不自觉地发热了。她的脑海里只保存着这三年的记忆，而过往已经化作零散的碎片了。
“也就这样吧。”她不想详谈，尽可能地淡化这一切。
听她的口吻好像还不太信任自己。周瑞泽捏了捏自己的手，心里的失落与惆怅是无法用笔墨来描绘的。
回到便利店，周瑞泽打算走了，明天再来找她。可就在这时，从门内冲出来一个男人，而被她牵着小手的牙牙突然间开了口，叫了一声爸爸。
他愣住了，这句话无疑给了他当头一棒。
她已经结婚了？
“我想买包烟，可兜里没有零钱了，替我付一下。”李叶露出畏缩而又无奈的表情碰了碰她的胳膊。
她立刻像是被电流通过一般跳开了，但还是走向了收银台。
过了一会儿，李叶进去拎着一袋子东西离开了。
而牙牙则找了一张没有人坐的位置，取出画笔开始画画了。
这一幕，被周瑞泽看在眼里，他的心就掀起一场惊涛骇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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