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普施明法,经纬天下,永为仪则!(八千大章)(5/6)

。”

“我当时自是不服,一直上告,直接告到了郡里,甚至想告到廷尉府,但当我从郡里回来时,却是发现,跟我学习的法吏,被吊死在了我屋前竹林。”

“而他身上挂着一片木牌。”

“上面只有一个字。”

“冤!!!”

“这起案件最终定性为了自杀。”

“也从那时起,我深刻的明白了,在界休这块地界,告官是解决不了任何事的,因为县里、郡里,甚至是朝廷,他们都有联系,官官相护之下,其容蚍蜉撼大树?”

“就算解决了县中的贪官污吏,县中的不正之风同样不会得到肃整,因为这不是一县的问题,也不是一郡的问题,而是整个山东的问题,甚至是整个大秦的问题。”

“我固然可以如你所说,将县中秘事告知秦尚书令,但谁又能保证县中的贪官污吏一定会被绳之以法?”

“就算他们真的被绳之以法,到时你我也难逃非命。”

“这几年县中之所以不再对我敌视仇视,正是因为我没有再过问县中之事,也不再引导民众去官府告官,但他们对我的容忍也仅限于此,一旦过界,只会白白害了自身性命。”

“我已经害了两人,又岂敢再贻害于你?”

“在朝廷态度不明晰之前,不要再轻举妄动,现在也远不到开诚布公的时候,陛下一向深谋远虑,又有良将谋臣相辅,定然能知晓地方黑恶,陛下一定会有所作为的。”

“我等静候陛下诏令即可。”

获眼中满是不甘。

万迁轻叹一声,又道:“你方才说秦尚书令对界休之事了解甚少,因而没有挖出地方官吏牵扯,但你可曾想过,他们或许早就知道其中之事,只是选择了引而不发?”

“秦尚书令此人,我却是有所耳闻。”

“此人胆大心细,行事乖张,一向不按常理出手,以我在咸阳的听闻,他肯定能发现蹊跷,但最终却没有声张,这足以说明,他其实是有些顾虑,并不想把事情闹大。”

“因而你不用去找秦尚书令。”

“他不会掺和进来。”

“你若是去找他,只会害了你自己。”

万迁难得多说几句。

获面露犹豫,他拱手道:“法官的话,我不敢苟同,秦尚书令是跟随陛下出行的官吏,我们只要把此事告知秦尚书令,让其将地方黑恶转告陛下,陛下难道还会坐视不管?”

“到时岂非能一改地方之风气?”

“法官曾说过。”

“我们是以法为生命,眼下有为律法正名的机会,岂能有贪生怕死之念想?”

万迁摇摇头。

沉声道:

“莫要再动这等邪心了。”

“我的确说过,我们是视法为生命,甚至视法高于生命,但作为法官、法吏,最为重要的,是保护好县里的法令,只要法令在,秦律就在,或许秦法短时会有缺位,但最终还是会归复。”

“若是我们连秦律都保护不了,又何以去教化天下?去让世人遵纪守法?大秦一切自有章法,我万迁深以为然,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气有不满,我又何尝不是?”

“但有的事不值得去做。”

“你还年轻,没有必要去冒险。”

“你若真有心,当好好熟记律令,等到天下拨乱反正之时,你也能真正的尽到法吏之职。”

“你下去吧。”

“秦尚书令有关的事不要再提了。”

说完。

万迁继续俯首,写起了律令。

获面露不愿,但最终还是拱手道:“下吏告退。”

而后缓缓退了出去。

等到获离开,万迁叹了口气,他将手中颤巍的笔放下,通过窗扉看向了天穹,此刻天色却是残阳似血。

“唉。”

“获,你性子还是太急了。”

“县里的黑暗岂是一个官员能解决的?”

“这半年来,山东各地事端频发,天下已到亡羊歧路阶段,甚至到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地步,界休的事的确容易解决,但太原郡呢?整个山东六地呢?”

“这些年我如履薄冰,并非是为了苟且偷生,而是为了最终能将秦法深入人心,我自身的性命,我早已看淡,不然我又何必将妻子送回关中?”

“我于天下有罪,于陛下有罪,甚至是整个界休的罪人,若非是我有意纵容,界休民众不会过得如此凄苦,也不会如此怨声载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问题。”

“我已不奢望得到宽恕。”

“但为恶之人尚在,我又岂敢舍命?”

“若是天下真的陷入不复,我万迁亦有仗剑行义之举,只是秦法不能就此沦落,这是万千法吏一生的坚守,岂能因此而毁于一旦?”

万迁回过头,望着那一卷卷秦律,眼中露出无限的怜惜。

这些就是他的生命。

他愿用一生去维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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