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事(1/2)

宋府。

在送走赵修宁和唐妙后,宋清彦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望着浅淡的月色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宋雯走过来看到了,便坐到了他旁边的石凳上,宋清彦怔了怔才回过神:“你怎的也还没睡?夜里冷些,别着了凉。”

宋清彦这样说着,顺手解下了身上的披风递给她。宋雯揭过去披上了,拢了一拢,道:“哥哥才该当心一些,喝了酒又在这里吹风,仔细明日头痛。”

宋清彦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笑了声:“睡不着。”

宋雯便没再劝,安静了一会儿,又忽地说:“今日那位唐姑娘挺可爱的,是哥哥总提起的那一位么。”

宋清彦一哂:“是,一转眼也好几年了。当年她还是个小孩子,如今也是个大姑娘了。”

“我与她说了,让她常来找我玩,难得有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姑娘聊得来。”宋雯轻松地笑着,有意无意地打量着他问,“哥哥觉得好不好?”

“自然好。”宋清彦点头,“她是个好姑娘,你们多走动没什么。”

仅此而已么?

宋雯歪着头看他,但想了一想,也没追问。这种事追问有什么用?若他意识得到,问不问都是那样的;若意识不到,旁人问了也只会让他觉得尴尬。

.

入夜,宋清彦终于回了房,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今日赵修宁看到唐妙在自己府上,又说出了成婚的事。他当时喝多了没反应过来,现下一想,总觉得赵修宁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同时他也疑惑,他对唐妙究竟是怎样的感情呢?

初见她时,她被人冤枉入了宫正司,才八九岁的她自己从宫正司逃了出来,躲在了树洞中,被他当做刺客带到了广阳王面前,洗清冤屈后又因出言不逊被罚到浣衣局。然后她一度惶恐不安,连话都不敢说,好在时间改变了她,她又恢复成了那个活泼的样子。

广阳王大婚那日,自己心情不好,也是她陪着自己。那个只到自己腰际的小姑娘和自己拉钩说以后可以尽情的和她吐苦水,那时的他只觉得这是个有着玲珑心的小丫头。

后来几年因为战事,他和她仅有书信往来,却在重见她的一瞬间被她的成长所惊到。

她就这样出落成了一个大姑娘,温柔又灵巧。

听说陛下要册封她的消息后,他根本来不及思考,满脑子都是要阻止他,不能让她入后宫。

他喜欢和她闹,也享受她的关心。

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

唐妙这边一路上都心乱如麻,回到宫中,和宋清彦一样躺倒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晚膳时分她想着宋清彦和赵修宁饮酒,若是到了兴头上怕是会贪杯,想着去看看情况好准备醒酒汤。

却在行至房门口时听到了赵修宁说的宋清彦该娶妻的话题。

她也不知自己当时怎么想的,躲在房门外偷偷听了起来,却听到了宋清彦笑着对赵修宁说:“臣也知道自己该成家了,族中长辈也一直在催促,还望陛下得空帮忙选一选合适的官家小姐。”

这话弄得她莫名的心慌和生气,以至于连醒酒汤都忘了准备,就转身出了院。

可是她为什么会生气呢?唐妙感觉怪怪的,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与他相处的桩桩件件。

那些画面犹如跑马灯,在深夜时分搅得她既烦乱又挪不开眼。

直至天蒙蒙亮,她才从这些画面里若有似无地品出了些不同寻常的意味。那意味令她脸红心跳,令她无地自容地蒙住了脸。

===

时间流逝,长安城转眼就入了冬。

一场夜雪之后,宫里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晨曦破晓时,皇宫四处便都是忙于洒扫的宫人了。笤帚刮过雪地的沙沙声轻轻响着,卢慧茗想着地不好走,便免了各宫的问安,只有佩儿还是踏着雪来了。

卢慧茗亲热地赐了坐,笑着说她:“这路如此不好走,偏你规矩重,还要过来。”

佩儿乖巧答道:“臣妾原是娘娘宫里出去的,娘娘待臣妾这么好,臣妾岂能因为得封就疏忽礼数。”

“佩儿姐姐真是奴婢们的表率呢。”卢慧茗身边新晋的大宫女打趣说,“有佩儿姐姐在前,奴婢们伺候娘娘更是要跟姐姐学习才是。”

佩儿闻言哑了哑,又挤出一笑容说:“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自是应该伺候的周到些。”

“没规矩。”卢慧茗淡淡地睃了眼珍珠,“佩八子如今是有封位的人的,你们称呼上要记得改。”

转而她又朝佩儿笑了笑:“是本宫平日里疏忽了,你别见怪。”

佩儿抿着笑颔了颔首:“皇后娘娘是体恤下人,奴婢知道。”

“那就好,本宫……”卢慧茗说着话忽感一阵恶心,连忙用帕子捂住了嘴。

佩儿不由一惊:“娘娘怎么了?珍珠,快去请太医!”

珍珠忙应了一声,跑去了太医院。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