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夜半回家（2/2）

。渐行渐远……人影疏落了，零落了，没有了。

巷陌深处，有家小酒馆还没打烊，几盏灯笼摇曳着微黄的烛光，照耀着牌匾上的“杜康酒馆”四个大字。

酒馆门口搁的小方桌，杯盘狼藉，许是没来得及收拾。

卿缦缦撩着帘子往里瞅了瞅，稀稀疏疏的酒客，花生米下酒，吃的津津有味儿。

老板娘见是她来，喜笑颜开，打招呼，“呀，悦卿姑娘来了，进来坐！”

“芸姨，咋没见康叔咧咧？”卿缦缦入内，端着盘子去舀花生米，和老板娘唠嗑。

老板娘舀酒隙间，笑着回了句，“他腿疼，歇了。”舀了瓮罗浮春送来，折身去火灶旁，盛了碗煴火熬的三味汤送来，还冒着几缕袅袅香烟。

三味汤甘如饴，香味唇齿间留香久久挥散不去。再配上纯酿罗浮春，余韵无尽，爽哉！

两碗酒下肚，拈几颗花生米，浅斟慢饮。

寥若星辰的酒客，不知不觉走光了，酒馆里就只剩下卿缦缦一个客人了。

老板娘见客人都走了，才把陶鬲里炖的两个羊腿夹出来，随即端着去她的桌儿。

“芸姨陪你整两口。”

“好啊！”

老板娘把羊腿递到她嘴边，卿缦缦顺手接过啃了起来，腾了只手倒酒，和老板娘赔碰了碰。

啃完羊腿，卿缦缦撑肠拄腹，醉意醺然起了身，双手递银票给老板娘，愉悦道：“芸姨，酒钱给您。”

老板娘搡了搡她的手，嗔道：“谈钱，姨不高兴了啊！”话落，拾掇着碗碟去洗。

她撩着帘子出去，把钱塞进筷筒，闲晃晃出了酒馆，留了话，“芸姨，钱在筷筒里！”

“你这孩子，真犟！”老板娘出来瞧，那朦朦胧胧人影，一转眼就不见了。

卿缦缦闲晃晃走着，入了那条唯有槐花点缀的小巷。

夜风拂过，似锦的槐花若漫天霏霏瓢雪。乳白的花瓣带着清甜的馥郁，袭了她满身。

此景，美极！

落花摇情，以遗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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