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二百一十一章 永生长叹（2/2）
后，她发现自己正在下坠。突生的变故所产生的错愕不光发生在她的心头，也让她身体中负责处理平衡的机能尽丧。
这是一招在格斗历史上从未产生的招式。带着敌人从高空坠落。从一定意义上，它甚至已经脱离了地面摔技的范畴。
或者，它是专属于黄婧这名异能者的——空中摔技。
方大仙从高空坠下，重重地砸在地面，浑身上下的剧痛仿佛激奏起的交响乐，还在最猛烈之时，黄婧又拉住了她的手，空间移动向了半空。旋即，她又脱离了方大仙，让他再次下坠。
这就好比一个人从100米的高空下落一次，和从5米的高空下落20次。前者带给人的痛苦和惊恐只是一瞬间的。而后者却能让人在宛若永无止境的剧痛中备受煎熬。
就在此刻，魔殿之外的战斗场所，不断闪烁着光与影。黑影在下，白光在上。犹如穿行在超越时空的通道中，不断地被各种强大的力量所撕扯。方大仙一次又一次地承受着半空坠落所带给她的震荡。她甚至已经记不清上升下落的次数。内脏在一次次的震荡中破裂，又因为永生者快速的愈合能力而被修复。那看似是神之恩赐的自我治疗，反而成为了无法结束的痛苦的根源。
直到无尽的坠落停止了，黄婧不知为何停止了空间移动，半蹲在了原地，默默地端倪着已经完全丧失行动能力的她。
“结……束……了……么？”方大仙的声音微弱地几乎听不见，躺在地上的她地举起了右手，颤抖着瞄准了她。
“沉溺在死亡中的可悲人，我怜悯你。”黄婧平静地道，“永生便是对你的惩罚。”
而在方大仙眼中，黄婧那双怜悯的眼神简直就是对她的侮辱。她颤抖着举起了手来，朝着黄婧的方向，用尽最后的力气开了一枪。飞射出去猎刃就好像是她最后的挣扎和不甘。
黄婧再次闪开了，一下出现在了方大仙的身前，没有的费多大力气便夺下了她手中的匕首枪。
“对……你赢了……快杀死我……”方大仙左手的食指对着自己的脑袋，“朝着……这里……”
黄婧却将它丢了出去，黑暗的深处传来了枪柄撞击地面的声音，仿佛是一声声来自黄婧的，无可奈何的叹息。
她竟然就此转身离去了，方大仙心中的愤慨和不甘纷纷涌了上来。她试图站起来，再次和她相搏杀。但是此时此刻，就算她的意志再强大，浑身破碎的关节让她如断了线的木偶一般，瘫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为……”她虚弱地连后面两个字都不出来了。
“为……”她再次努力着，却依然只能出这一个字。
最后她放弃了，嘶哑着呼唤道：“喂！……”
黄婧不为所动，继续前行着，仿佛她已经变成了地上的石块一般，在她眼中毫无威胁。
“喂……喂……”她不停地重复着，一只手摸向了腰间。
绝望在她的心中蔓延，那是自己的价值，自己存在意义都变成了虚无的感觉。她这一生杀死过无数人。她原本以为，自己最后的结局也应该如同那些被她杀死的人一样，在落败之后绽放出生命尽的最后光芒。可是没想到，击败了她的人却留她苟活。
她总算摸到了腰部悬挂的那个东西，手指穿入铁环中，一点一点地将它拉脱离。
竟然无视我，竟然无视我！全部都该死去，无论是自己，还是这个世界！她心中不断涌动着这样的残念。
那么，同归于尽吧！她最后扬起了微笑，等待着已经被拉开安全环的手雷爆炸。
黄婧忽然听到了身后一声爆炸的巨响，一阵剧烈的气浪裹挟着碎片将她推到。当爆炸的涟漪平息之时，她望向那片升腾在昏暗中的尘埃。方大仙早已经荡然无存。
只是细细一听，她还是听到了黑暗中的喘息，顺着气若游丝的声音看去。被炸飞出去老远的方大仙的半截身体竟然还活着，在地面上用双手爬动着搜寻。
更加仔细地聆听那阵喘息，那其中还夹杂着她不甘心的呼喊。
“为……什么……还是……死不掉……”
黄婧长叹一声，决定不再理她。她望着魔殿紧闭的石门，深吸了一口气。这其中关着的，是名为宿命的邂逅。这一次，她决定直面他，直面他过去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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