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亚羌（2/3）
推辞：“大人，何敢受此厚赉！”
亚羌并不理会巫狸的推辞，摆摆手说：“我倦了，先去歇息。你去吧。”
亚羌走出大帐，近卫紧紧跟上。他的府上如今忙做一团，昨夜看火势猛烈，怕火燃过来，屋里的东西统统都搬到开阔的校场中，现在军士们忙进忙出，在妇唐和大女儿的指挥下，一件一件往回搬。
他想问利莎怎么没在，想想算了，估计现在躲在哪里不肯见人。
他叫住忙碌着的大女儿，说：“你叫个人帮你，你随我来。”说罢往里进走去。走到门口，对近卫说：“看看熙儿在哪里，叫过来，我有话要对他说。”
他“吱呀”一声推开门，屋里空荡荡的，原本装饰在夯土墙上的彩帛，也是怕着了火，都连夜扯掉。他坐在草席上，等他的女儿和儿子。
女儿随后就到了。见他神情严肃的端坐，也不多问，默默地在他的下首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等父亲发话。
大女儿叫焰娘，是他刚懂得男女之事时，一个勒异部的女子为他生的。那时，他的一个“姐姐”领着这个勒异部的女子来，对他说，这是母亲的安排。
那女子有一头淡淡的黄色的发，在脑后披散着。那女子褪去身上裹着的褐色长袍时，他觉得他一辈子也没看到过如此动人的身体。姐姐笑嘻嘻地走近他，帮着脱了他的衣服，看着他昂然挺立的下身，伸手抓了一把，笑着说了一句：“母亲还要我帮你呢！我就说母亲的担心多余了么。”说完施施然走了出去。
后来，姐姐告诉他，这女子是母亲花了七只羊从勒异部换来的。那女子在生他的大女儿的时候，难产而死，他很是伤心了一阵。
近卫没让他等多久，就带着熙儿来了。望着这一双儿女，他忽然忘了沮丧，心里安详。
“焰娘，你要记着，你的族名叫阿更。”他对女儿说，“我博隐部已经好几年没有母亲了，我想了很久，我人虽归附大商，我族却不能就此消亡了。从今天起，你就是博隐部的‘母亲’！”
“阿更，今年你十一岁了，作为一个‘母亲’，当然是小了点，但你终会长大，有你自己的孩子，一大帮孩子，多到你数不过来。”
他从怀里取出一条颈饰，黑色丝帛上缀了一块琥珀。亚羌走到女儿身前，给女儿系好，又退了两步仔细看了看。
“很衬你的肤色。”他说。
“以后，你就不再是焰娘了，你是博隐部的‘母亲’阿更！”他坐下，看着女儿，说：“明天，你会带着博隐部的人离开这里，渡过汾水，一直往西走，在适合你的地方停下来，那里就是你的家，是博隐部的家！若是没有，就再往西走，天神总会恩赐一片水草肥美之地给我们博隐部的。”
女儿看着他，默默地点头。他不知道女儿是不是真的听懂了，但他没有时间细说，他会交待他的姐姐，那个把勒异部女子带到他身边的姐姐，会在未来的日子里，告诉她一切。
他看着他和妇唐所生的儿子羌熙，羌熙才四岁，正是好动的年龄，跽坐在草席上，手指在草席的缝隙间不停地抠。
“熙儿，虽然我说的这些你听不明白，但我还是要说。你不用明白，记着就好了。”儿子使劲点头，他知道儿子只是习惯性的点头，表示听到了而已。
他并不喜欢熙儿，这个儿子没有一点像他，黑头发、黑眼睛，皮肤也不白，但毛孔如母亲般细腻，五官看上去，也更像他母亲妇唐多些。
“从今天起，你就是灵石仓守师的长官了。我已经报告商王，由你暂代亚羌之职。你要在这里守住灵石仓，直到商王的王令到来。”他看着面前这个懵懂无知的小儿，心中满是无奈。
他没有其他办法，在兵符交到他手中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若非王令，除非死，否则不能把兵符交到他人之手。这是我的儿子，是姚姓唐氏的中国血脉，我只能交给他了。
交待好一双儿女后，他把女儿交给他的姐姐，让她带着博隐部的人明日离开。
做完这些，他愈加疲惫，也不管外面的闹腾，自顾带着儿子在屋里里歇息了。看着儿子睡得香甜，他却想睡又睡不着，心下又懊恼起来。
第二日大食过后，他送博隐部的人离开，在汾水边，他单膝跪在女儿的面前，亲吻女儿的手背，说：“阿更，我亲爱的‘母亲’！愿您的恩泽永世流传！蒙鬲在上！”
“蒙鬲在上！”女儿回道。
回到灵石仓，他叫来近卫，让他们立誓，用生命保护儿子的安全。近卫们有些疑惑为什么突然要立这个誓，但在亚羌的目光注视下，他们一个个立誓，以诸神或是祖先的名义起誓，愿意用生命来保护羌熙。
回到大帐，他愈加感觉到疲惫，已经连续两晚没有睡了，但现在却兀自清醒着，毫无睡意。
他不敢看那几座被焚烧一空的粮仓，自从他到这以后，他想过粮仓有失的所有情况，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灵石仓被增派来保护的人给点燃了！
打过吕会泄愤后，他倒并不怪这位教习大人，而是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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