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吕会(2/3)

灵石仓之失,非战之罪!”子画认同卫启所言,也大声对侯虎说。“从战局来看,邛方此次所有的目的都没达到,这便算得上是大胜。”子画对侯虎建议往北再追,便是要有大胜的名义。作为商王的儿子,他比任何人更期望这是一场胜利,哪怕是名义上的胜利。

侯虎听出子画言语中的意味,心中一振,心情便有些开朗了。正说话间,吕侯差人来请,并说着人宰了牛羊,已经送到侯虎的营地,犒劳众军士去了。侯虎见吕侯心思这般细密,心里受用,便回道:“请回吕侯,业愧受了。尊使且回,我随后就到。”

侯虎心情大好,觥筹交错间,自是豪迈。席间,吕侯亲自操鼓,特意为侯虎奉上万舞,堂中几对孔武有力的舞者,头上插着五彩翎子,双腿蹲踞摇摆,两手折曲上举,便似一个“卐”字。舞者手中持了刀盾,在鼓声中对峙吆喝,进退砍劈,一静一动都和着吕侯的鼓点节拍。

侯虎身处山林,任虎伯十几年来,致力向南拓土辟疆,所见者不过是血肉翻飞,何曾见过此等乐事,不由大加赞叹。却喜瞽师凑趣,将手中曲子敷衍出一段伯夷佐禹、有功社稷,被大禹重用的故事,正合了侯虎心思,也不管主人还在咚咚操鼓,当场便要赐酒给瞽师和领舞的舞者。舞者举着酒爵不喝,看向吕侯,吕侯以一个急促密集的鼓点结束了万舞,对舞者点点头,二人方恭敬喝了。

筵席将近尾声时,子画“无意”地提起吕会现在就在吕邑,侯虎皱着眉头听了,却不言语。

才雪晴,邛方传来消息,却是邛方大将邛原中箭不治,几名副将争权,无力南顾,只得草草退兵了事。抄了侯虎后路的那支邛方军队,便是闻得消息,急匆匆和邛原大军会合去的,不巧坏了侯虎的好事。

侯虎听了,后悔不迭,若早知如此,他冒雪北探便不会只是虚应故事,当日若令卫启带着吕邑的军士也兵锋北指,两边追击,未尝不可真的来一场大胜。又想到灵石仓被焚,便是追击,粮草不济,怕是也无力深入。想罢深深叹一口气。

子画却没闲着,吕侯手下小臣来诉苦了好几次,基方的人在吕邑很是给小臣们带来些麻烦,打架、强奸、抢东西,仗着自己的头是王子,肆意闹腾,倒是不怕事大。子画对基节等几个头人发了狠话,说若再惹事,要族规处置,基节等人战战兢兢地听了。子画想基人跟着自己,原也是想图些好处,又要卢保从吕侯那“借”了些货贝来,分发下去,对基节说:“有钱了便安分些,别让我非杀几个人才能安分。”

基节欢天喜地收了,连声说:“不会的,不会的。”

大军开拔的前一天,侯虎把吕侯请来,又叫人把吕会押来,说是要断了这桩案,不留到王都去。

子画自然知道侯虎已经报告了父王,在吕邑问了案,自是父王的授意。

子画试着揣测了父王的意思,只怕不是碍着吕氏一门,却是碍着和吕会的情分。

吕方原是大禹时分封的侯国,汤武革命,以商代夏时,吕国不偏不倚,待商汤称王,吕氏一门依旧掌管着吕国。吕会原是先吕侯的长子,吕侯同的胞兄,因质押王都,才让吕侯继位。吕会当时是子颂的亲卫,跟随子颂也打了好些胜仗,若是押回王都,依律自是死罪,只是商王已经在吕会继位事上已经亏欠吕会一次,要亲自下令杀了吕会,却又于心何忍?只好在吕邑,欲借吕侯的口,诛杀了吕会。

侯虎眼睛盯着吕会,问道:“吕会,可知今日何事问你?”

“为灵石仓被焚事。”吕会自火起以后,先是被亚羌临死前阉了,然后一路上被耻笑凌辱,早把原先的桀骜性子,消磨得点滴不剩,只求能有一线生机,得忍辱人世。

“你可知罪?”侯虎问。

“知罪。”这事辩无可辩,吕会老实认了。

此时他人在吕邑,想来吕侯同巴不得没了他,少个威胁。因此********都寄望在一路同行的王子画身上。毕竟事发前后,他都与王子掏心谈过,他还记得王子事前的仰慕神情和事发后的谓然一叹。

“既然知罪,可知该当何罪?”侯虎声音愈发严厉起来。

“不有功于民,依律当宫!”焚了粮仓,便是有罪于民。有罪于民,当处宫刑。“亚羌大人已经依律对我施刑了。”

这是吕会一点便宜心思,他在事后被亚羌阉割,若是能够按“不有功于民”治罪,便是已经施刑。

吕侯这时听了,方才知道吕会已经被宫。他诧异地看了一眼子画,王子和他说起此事时,可没说这一节。若是这般,他倒不怕这位哥哥对他的威胁了。哥哥早年间便去了大邑商,和他情分有限,原本他也不准备为这位哥哥说情,给自己添一份堵。但若是这种情况,他却不惧。只是不验证了,终是不妥,便幽幽道:“是如此么?”

吕侯也不管是否分所当为,叫人上前,撩开吕会下裳,掏摸了一把。吕侯手下对吕侯点头,退下。吕会跪在下首,羞愤难当,只是形势如此,却不敢言声。

“既然亚羌大人已经施刑,同却要向侯虎大人讨个差事。”吕侯缓缓对侯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