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二、子见(2/3)
场时,三百亲卫正在进行每日的操练。王宫五百亲卫,名义上的首领是寝玄,实际上归卫启指挥。卫启伐邛不在王都,临时交由子见指挥。子见站在场边,看亲卫列队进击,七步一整,三步一击,杀声阵阵。
等早操完毕,子见已淡了杀韦力的心思。没人知道韦力藏在哪里,韦力忠心,何必非杀不可?
他在营地梭巡了一番,和军士们一起吃过大食,装模作样地嘉许了几句,回去了。
回到家中,他心思已慢慢稳住。她觉得妇息的分析没错,有梅图这个右相府的亲卫在,仅凭口供,任弼人府说出花来,也无奈他何。
只是这平静太过短暂。在傍晚的宾乐筵上无意间听到繁堂和子永的对话,让他又陷入深深的恐慌之中。
樊奥是宗室长老樊为最小的儿子,他的哥哥,樊为的长子樊堂,在城西当奴隶贩子——以给人扎篱笆为主要营生的繁氏,赖以立足王都的,早不止扎篱笆这么简单。可以说,王都的奴市,只是樊氏庞大产业的一部分。
子永一手举着酒樽,一手搭在樊奥的肩膀上,玩笑着对说:“你小子最近是不是犯事了?”
樊奥翻了白眼,说:“说啥呢,你还不知道老弟?论奉公守法,在城西,除了我哥樊堂,就数我樊奥了!”樊奥说完哈哈大笑。
樊奥算是王都有名的浪荡子,说到“守法”二字,自然要大笑来表示自己的态度。
“我这两日到城西要买几个小奴在路上伺候我,可是看到有不少弼人府的人在城西转悠呢,你小子小心点!”子永外放博姑当男任前,也曾是王都有数的浪荡子,这次回王都,原本想好好呆在王都继续他的浪荡“事业”,奈何他父亲又给他谋了个差事,到周方去当男任。
男任一职说坏也不坏,毕竟在方国土地,除了方国之主,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是周方远在豳地,僻远荒蛮,子永不愿去,联合母亲闹了两天,最终拗不过父亲,母亲不得已含泪答应了,子永无法可想,只好嘟哝几句表示不满,认了这个差事。按父亲所言,成行就在这几日,又不用他打理行装,正好趁着这几天的空闲四处享乐,找早先一起玩乐的好友一起饮酒作乐。
“我可听说你要去的地方尽是羌人,还用得着买?”樊奥轻轻捶了子永一拳,说。“老哥要买奴,怎么不找来我?”
子见听了弼人府在城西转悠几个字,心口一阵乱跳,压都压不住,再没心思呆在这笙歌曼舞的屋里,随手抓起一个酒樽,走到屋外,看着屋檐上融雪滴答落下的水滴,发了一阵呆。他举起酒樽要喝时,仰头才发现酒樽是空的。
心情烦闷的他把酒樽狠狠往庭院中央摔去,待酒樽落地的一阵哐啷声过后,他走到寝宫,拿起一把短匕,反插在背后,用上衣遮了,叫了四名亲卫,往城西走去。
他的步伐越来越快,到后来,几乎是一路小跑。四名亲卫不知王子要去干嘛,只好一路跟着小跑起来。
决不能让韦力落入弼人府的手中!夜长梦多,必须在今晚就把韦力给解决了。他一边跑,一边咬着牙想到。
他和妇息的事,决不能让第三人知道,决不能让父王知道!若是谋刺右相的事败露,难保这秘密不会大白于天下。因此,韦力必须死!必须今晚死!
他放慢脚步,走到樊堂的门口,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示意亲卫上前拍门。
应门的居然是樊堂。樊堂看着他满头大汗,诧异地问:“天色已黑,王子何事着急?”
“韦力现在何处?”子见来不及和樊堂客套,劈头就问。
樊堂用嘴往里面一努,说:“在里面呢,喝了些酒,刚睡。”
话未落音,子见已经带人往里面冲去。樊堂措手不及,在后面“喂”了一声,也跟着往里追。
跑到韦力所在的屋门口,子见踢门而入。看着床上躺着的韦力,长呼一口气,示意亲卫把韦力叫醒。
韦力醒来,看到眼前的几人,知道子见所为何来,倒头便拜,以头抢地,低呼:“王子饶命!王子饶命!”
子见看着跟了自己两年的韦力,心中也是不忍,只是此时自身难保,却不能不下手,叫亲卫架住不住磕头的韦力:“非是我不肯饶你,只是你若落到弼人府……”
“落到弼人府手中又如何?”子见身后施施然冒出一个声音。
子见愕然,回首看时,正是弼人府的郑达带着七、八个人站在身后,迅速进屋,把子见的亲卫死死逼在墙角。
郑达走近床榻前,伸手抬起韦力的下巴,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看着子见,施了一礼,说:“见过王子!”
子见左右被郑达的人夹住,亲卫也被逼到一边,见郑达行礼,冷笑道:“你还把我当王子吗!”
郑达指着韦力,道:“小臣前来,专为捉拿此人。对王子,小臣绝不敢有丝毫冒犯。”
子见仍是连声冷笑,道:“不敢当,郑大人可不曾当过我家臣仆。”
通常只有曾为臣奴、而后起用为官的才自称小臣。配享宗庙的伊尹,便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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