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三、寝玄(2/3)
,只是缺乏勇气。若干次用刀在脖子上比划,若干次站在水边,他最后都退缩了。他知道,若非大王看重,他的细密心思与卑谦心理,最多只能让他在百工营谋一份称量铜金的差事,或许在城西做一份换算货贝的贱役。
“那就是完全不同的人生了。”每每想到这个,他都会叹一声,对自己说。
大王的长子无缘无故地死在自己的房中,也难怪大王心情不好。
只当没听到吧。他对自己说。
回房收拾了一下,重新整理了下裳,掩饰他异于常人的大长腿,叫上三名亲卫,随他走出宫来。
“你去弼人府,找到郑达,说我在王子府上等他。”他对其中一名亲卫说。“叫他多带些人,今天有得忙。”
他要郑达把手下分派三组,每个组他都安排了一个亲卫,一起对子见府内进行仔细的搜查。
“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的东西。发现了,先别动,记下来。要紧的,直接报给我,我就在这儿。”在内院中,郑达指着西厢房对弼人府的人说。“记住,是清点,不是搜查!”郑达特别交待。
寝玄对郑达的安排还算满意,如何不损王家体面的同时,对王子府内进行搜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和郑达在西厢房闲聊一阵,他忽然想起妇启。叫上郑达,一起见了妇启。
妇启和卫启一样,都来自启国,妇启是启伯的女儿,而卫启则是启伯的侄子。所不同者,卫启因军功步步拔升,自戍师到王宫,至有今日,而妇启是因婚姻之约,直接从启地来到王都。
妇启伤心欲绝,一直哭哭啼啼,郑达问些问题,只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寝玄起先安慰几句,说到后来,心里也被妇启的哭声带得有些郁闷,不知说什么好,只得说些节哀顺变的客套话,起身告辞。
告辞郑达回王宫时,天色尚早,寝玄不愿太早回了,便想起王宫前斜对的小巷中那家酒肆很久没去了,笑着对亲卫说:“我知道有一家酒肆烤肉不错,一起去试试吧。”
亲卫自然说好,四个人便施施然朝那家酒肆走去,临到时,寝玄又说:“你们谁身上带了货贝?”有两个亲卫都说带了,寝玄一笑,说:“带了就好,免得到时付不了账出不来。”
寝玄从不沾酒,这在嗜酒的大邑商算得上是异类。不过它还是叫了酒,亲卫难得出来,总不能亏待了。不多时,烤肉就端了上来,寝玄切了一大块放入口中,道:“果然好吃!”
寝玄开了头,亲卫们自然奋力对着烤肉下手,吃得满嘴冒油,连声道好吃好吃。寝玄道:“这家酒肆的酒据说很平常,烤肉却是一流,我仔细看过,像是加了什么草籽一起烤制,问了好几次,店家只是笑,不肯说。”
四人吃得起劲,那边临窗三人也喝得开心,慢慢高声起来。
“你们听说王子见自杀的事了嘛?”
说话的人见另二人摇头,越发得意,压低声音说:“听说是谋刺右相大人不成,怕事情败露,自杀了!”
对面二人“啊”了一声,流露出不信的神情。背对窗子的人声音更低了些:“听说先一日弼人府才抓了几个王子府上的亲卫,还有一个是王子的马小臣,在城西抓的,动静不小,好多人都看到……”
三名王宫亲卫看着寝玄,寝玄摇头,示意不要动作。
寝玄也是头回听到此事,只觉匪夷所思。以右相大人在王都的警卫,子见谋刺右相,难度不小,子见虽然人不讨喜,却不是蠢材,按理不会出此昏招。不过商王大位诱惑之下,一切难说。
寝玄把握不准,也无心再吃烤肉,要亲卫汇了账,又匆匆往王子府赶去。所幸这一片宫殿相连,倒也不远,顷刻即到。
见到郑达时,郑达正坐在西厢房听下属说什么。那人见寝玄板着脸走进来,当即告退。他走到郑达身边,拉起郑达手臂走到屋角,悄声问:“你抓了一个马小臣?”
寝玄看到郑达愕然的样子,脸上露出“你怎么知道”的神情,便知道路途所闻其实非虚。
“你怎么不和我说!”寝玄的声音虽然不大,语气却不轻,还带着些许怒气。
“你没问,我怎么说?”
他虽然职位比郑达高,权势比郑达大,但二人互不隶属,倒不好就把郑达怎样了。只是这次大王派他参与到案子中来,也有督促办案的意思,这样重大的消息,他不能不过问。
“若非我听到消息,不知你要瞒我道几时!”他余怒未消,但也知道不好过分相逼,松开郑达的手臂。
“人是抓了,也得了些口讯,只是虽然事关王子,却与王子之死无关,所以未曾相告。”郑达走过去关了门,对他说道。“既然大人动问,我一一相告便是。”
郑达便从子成遇害是因为右相府的阿广说起,再说到右相大人遇刺以后,对右相府亲卫的跟踪,然后扯出息开、子见。
听到后来,寝玄压住郑达的手,道:“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有证据?”眼睛直视郑达,语气凝重。
郑达双手一摊,一脸的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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