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血祭剑炉(1/2)
隔日国君大婚的典礼风宥托病没有去,满朝文武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谁也没有在意他。丹竹城城外幽静的南山中,受命开炉铸剑的铸剑师区野王阴沉着脸紧皱着眉头,看着炉中久炼不化的蚩尤骨天铁陨石九色天石和怪石溢金等奇特金铁,不由得心急如焚,一个劲儿在炉边来回踱步。眼看着离占卜选定的锻铸宝剑的良辰吉时只有几个时辰,焦虑万状的区野王思来想去终于硬着头皮下了最后的决心,急命徒弟去大阴阳府请君上风宥到此。
此时风宥正在府中躲清静,闻得区野王有请,就马不停蹄的奔着南山去了。到了铸剑之地,区野王就向风宥道明了自己的难处。“君上,炉中剑材金铁在下命人烈火熔烧了七天七夜也不见有熔化的迹象,铸剑过程中发生此等奇事,怕是要行祭炉祭剑之礼了。”
“祭剑祭炉?”风宥一听此言马上想到了干将莫邪两把宝剑。古人铸剑有用活人祭炉的习惯,传说活人祭炉而锻成的宝剑会天成一股灵气,遇险剑鸣颇能护主且与主人心意相通,使用起来更添威力。故老相传,吴国铸剑名师干将领吴王之命铸剑,限期三月。可眼看着三月之期将到而炉中金铁不熔吴王即将兴师问罪,这时干将的妻子莫邪挺身而出了。她先将自己的断发与指甲投入炉中,再命人鼓动风橐向炉中填装精炭,待到炉火最为猛烈之时,莫邪爬上剑炉,纵身跳入炉内。只见炉中金砾铁料和血肉骨髓融为一体,顷刻间,金铁熔化,变为了金浆铁水,汩汩而出,遂铸成两把名剑,一曰干将一曰莫邪。
想不到今日为给自己铸剑要搭上一条人命来祭炉,这是风宥始料未及的。风宥认为以活人祭炉与以活人殉葬二者一样血腥残忍。昔日里称霸西戎威风一时的秦穆公老来昏聩,临死之前竟命身为秦国贤士猛将的子车氏三兄弟殉葬。秦人无不为此三人之遭遇感到扼腕叹息,作诗歌以咏诵纪念之,诗经秦风黄鸟一篇是矣
“交交黄鸟,止于棘。谁从穆公,子车奄息。维此奄息,百夫之特。临其穴,惴惴其栗。彼苍天兮,歼我良人。如可赎兮,人百其身
交交黄鸟,止于桑。谁从穆公,子车中行。维此中行,百夫之防。临其穴,惴惴其栗。彼苍天兮,歼我良人。如可赎兮,人百其身
交交黄鸟,止于楚。谁从穆公,子车鍼虎,维此鍼虎,百夫之御。临其穴,惴惴其栗。彼苍天兮,歼我良人。如可赎兮,人百其身”
风宥吟诵着诗经黄鸟篇,子车氏三良面对黑洞洞的墓穴惴惴不安战栗不止的景象音绕在脑间久久不去。对死亡的恐惧与生俱来,谁也不能强迫别人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而死。秦穆公在秦国谥号为穆,但在山东诸国都称其为秦谬公。荒谬的谬,以表对这个野蛮又残忍的君主的鄙夷之情。或许是上天对这种野蛮行径的天罚,自从秦缪公之后,秦国一蹶不振数百年,直到献公时才有点起色。
风宥斩钉绝铁地否决了区野王的想法,“以活人祭炉之事断断不可行此剑宁可不铸。”
“这可……”区野王也是十分地为难。
“先生想想看,有没有什么折中的办法?”没有张屠户也不吃带毛的猪,没有这一贴膏药,照样能拔出脓来。区氏乃是数代相传的铸剑世家,风宥就不信凭他的经验见识和手段想不出其他办法来弄化了这一炉顽铁怪金。人的能耐是逼出来的,高人的能耐更是如此。
果不其然,区野王苦思片刻后似有所得但却欲言又止。风宥看出他有顾虑,就让他不要顾虑许多,大胆建言。
区野王道:“既然君上坚决废止活人祭炉,那为今之计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不能人祭那就只有血祭了。”
“活人祭和血祭有什么区别吗?”风宥问道。
区野王道:“血祭不用死人,只需要君上往剑炉中沥血三升。然后投入头发,手脚指甲即可。”
这死马当活马医的法子,听得风宥冷汗直流。“先生,别玩笑啊浑身是血,我也控不出来三升血,这不是活要我命吗?”
“这正是个险中求胜的法子,就不知道君上敢不敢了。如果君上不敢,就由在下来。一口足以传世的名剑铸成,在下即使身死于此,那也是铸剑师求之不得无上荣耀的事啊”区野王此话有点若有若无的激将之嫌,而且未等风宥回答是否愿意,他自己就先往剑炉边大步走去,撸胳膊挽袖子,看形势是要以血祭炉了。
耗费万金铸剑是自己的主意,不同意活人祭炉也是自己坚持的,好不容易想出了个折中的办法,虽然需要受伤流血,但风宥不能再推搪退缩让别人代劳了,毕竟铸剑是给自己用的。说不定自己血祭过后,铸出的宝剑会更加有灵性,更加亲人护主了呢
风璧赶忙上前拉住了跃跃欲试的区野王,言明自己愿意血祭剑炉,区野王大喜过望,急命所有工匠役夫停工休息,养精蓄锐厉兵秣马等待一会儿良辰吉时到来。
南山脚下,风景独幽。翠峰四立,溪瀑流湍。剑炉东边山势如青龙蜿蜒由远及近盘舞而来,西边丛峰像乖驯猛虎盘踞不去护侍着剑炉,前边朝案之山如展翅翔舞于九天之,后面南山丰隆的山体形如龟背,又有南山一支余脉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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