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梦人（3/4）
知道，原来自己也会哭泣。林子在小女孩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说：“小丫头再多睡一会吧。”
太阳出来了，林子看着小女孩甜美的面容，和她蒲扇一样微微上翘的睫毛，在阳光里死去，消散，化成了一滴露珠落在了小女孩光洁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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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讲完了，欣将手中的烟头丢进了烟灰缸。
“你说林子死去后落在小女孩的额头上？”我听得有些发愣。
“所谓的只是一种微弱的，人类肉眼无法看见的神念。他们只有进入人类的梦中才能拥有身体。”欣耸了耸肩膀。
“可是你说，在小女孩弥留之际，她还和林子聊天啊。”我大声说。
“那其实是小女孩说给自己听的话。当然，也可能是她感受到林子的到来吧，但是她是绝对看不见林子，更听不见林子说话的。”欣看了看我裸露的双腿。
“这个故事说明了什么？”我把睡裙拉了一下，遮挡住自己的腿。
“为什么一个故事一定要说明一些什么？”欣笑了笑。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职业，要把人类的梦给收走。如果能永远的记得自己的梦该多好。”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我又点着了一支烟，感觉着一丝阳光赋予的温柔。
“那是另外一个故事。”欣伸了个懒腰。
“一起说了吧。”我看着他消瘦但是很结实的身体，突然感觉脸上有点发热。大概是阳光的原因，我对自己说。
欣笑了，很庸懒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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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是林子的弟弟，他们的关系并不太好，见面的时候常常会为了一点小事而吵得不可开交。可是，当林子的死讯传倒小林的耳朵里，他几乎立刻哭得晕了过去。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平时不在乎的人突然离去才会知道他对自己有多重要。
小林开始讨厌人类，特别是女人。他认为是女人害死了林子，他开始报复。
小林同样是一个高级，他所处理的五十个人类中，有一半的女性。他开始将各种恐惧、伤心、痛苦通过梦境传入那些无辜的女性心里，让她们在噩梦中感受到绝望却无法清醒。在这种无休止的报复中，小林得到了一种快乐，但是每当他想起自己的哥哥，又会再次沉入痛苦，他不明白为什么哥哥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自己永恒的生命。
“也许你应该去试着了解你的哥哥。”小林的一个同事对他说。
了解？小林连自己都无法真实的了解，又谈什么去了解一个死去了的哥哥。但是这无疑是一个有趣的提议，因为的生活实在是太枯燥了，能找一点事情来做总是好的。
小林决定先试着接触女人，看看女人是否真的那么魅力无穷。他是一个仔细的人，他在自己管理的人类中选择了一个长相最普通的女人。
女人受过良好的教育，在一家外贸公司上班，三十多岁还没有结婚，是一个已婚男人的情人。他们每个月见面两次，通常是在一间幽静的咖啡厅，或者图书馆进行的。他们笑眯眯的聊天，喝茶，看书，然后互相道别离去，就象一对许久未见的朋友。如果不是偶尔也有一些生理上的往来，连小林都无法发现他们是一对情人。
女人和她的情人在一间咖啡厅约会。
“这是我们去澳洲旅游的相片。”男人从包里拿出了一大本的相片。
“她身体好点了吗？”女人笑眯眯的接过来。相片里，男人搂着他的妻子在悉尼大剧院旁幸福的微笑，他们开着车经过一大片的旷野，旷野里是一大群的大袋鼠，还有男人的妻子抱着一只树熊的相片……
“医生说这病没办法除根。”男人的眼神里透出一丝痛苦。
“真希望她能早点康复。”女人叹了口气，声音里是真诚的祝福。
“对不起。”男人伸出手拉住了女人的手，黯然销魂。
“为什么说对不起呢？”女人看这男人的眼睛，浅笑嫣然。
小林不明白人类的那种复杂的感情和关系，他认为人类的世界中，如果女人和男人相爱，只有结婚才是唯一的结果。象女人和她情人这种关系，他实在无法理解。
“你快乐吗？”小林站在女人的床边，问正在睡梦中的女人。
“是的，我快乐。”女人说。
“你快乐吗？”小林又问了一遍。
“大概是的。”女人皱起了眉头。
“你快乐吗？”小林看着女人的眉毛，纤细而淡雅。
女人没说话，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难道人类连自己是否快乐都不知道吗？小林望着眼前的女人，突然觉得她很可怜。在这一刻，他决定放过这个女人，至少让她在梦中得到一点点的快乐。
小林变成那个情人的模样进入女人的梦中。
“我很快乐，真的。”女人一边微笑着说，一边流出了眼泪。
小林看着梦中的女人，和平时一样画着淡淡的妆。她不美，一点也不美。小林这样告诉自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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