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没有痛觉神经的小鬼（1/2）
已经记不清楚有多久没有接受别人的善意了。
好像从模糊懂事开始。隐约知道那些善意的表现背后只不过是利用、同情与施舍以后，他就再也不肯接受那些虚伪的善意。
阿禁沉默地瞪着女生的头顶。
她蹲在地上给自己包扎伤口。地上的急救箱是她跑回家去拿来的。
她还真是有够迟钝。既迟钝又鸡婆。打量自己半天，他以为她早就发现自己被砍伤的右手了，只是漠不关心而已。毕竟谁会关心一个讨厌的臭小鬼呢？是臭小鬼吧？生他的那对男女是这样叫他的。
哪想，她根本后知后觉。
阿禁扯出一个嗤笑。如果不是草草包扎的布条已经止不住血，流得整个手臂都是。如果不是长衬衫被血染红。她还不会知道吧？
他不需要同情。一点也不需要。
但是，这个比自己大的老女人热泪满眶的看着他时，他居然没有冲上去狠狠地赏她一拳。
那句‘痛吗’居然奇迹般的撞疼了他的心。他吗的。差点像个娘们一样哭了。为了掩饰自己突然脑筋短路的失态。他随即落荒而逃。
不是很利落地掏出钥匙。阿禁鄙视自己的手，抖，抖个毛啊。从很早以前他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了。现在是怎样？
好不容易打开门，闪身进去。正要狠狠地甩上它。把老女人和莫名的情绪都隔绝在门外。
在最后一刻。老女人居然挤了门。用无比坚定的语气说：“你必须去医院。”
阿禁吐口唾沫。医院？这样的小伤都要进医院的话。他干脆365天都住在医院好了。他家老鬼和母老虎要是知道他去医院‘浪费钱’的话，估计要退掉他一身皮吧？
最后情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阿禁也不知道了。权当他今天脑袋进水了吧。与老女人僵持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从来也不知道他的脾气和耐心变得如此好。真是可喜可贺。
阿禁讽刺地笑了。
最终，各退一步。
他不去医院。她回家拿医药箱帮他处理伤口。
擦！说到最后。还是他输了。他为什么要妥协啊？直到现在，伤口已经处理得七七八八了。他依旧想不通。
“好了。按时换药，不要沾水。最好不要打架。”左婕额头都沁出薄汗。在这深秋的夜晚，想出汗还真不容易。伤口很深。左婕仔仔细细地用双氧水清洗了好几次。能去医院缝几针是最好不过了。但是这个坏小子怎么也不肯去。
帮他清理的时候才发现，他只是马马虎虎地用破布扎紧而已。根本没有止血。血已经浸湿破布，沾染在衣袖上。若不是发现他整只衣袖都被血。她还不知道他受伤了。不痛吗？还是麻木了？估计是没有痛觉神经。无论她怎么折腾他的伤口。他哼也不哼一句。就连那道漂亮的眉毛也没眨一下。
清洗过伤口，血依旧在流。她只好往上面撒了一层又一层的消炎药粉。虽然没有彻底止住血。却已经流得很缓慢了。又在急救箱里翻翻找找。居然找出一板止血胶囊。
左婕小心地把伤口用纱布包好。站起身要去给他倒杯水，然后亲自盯着他把消炎药和止血药吃掉。
等到她站起身后才发现。这个家…家徒四壁，却又杂乱不堪。
“有开水吗？“左婕环视客厅一圈。最后吞吞吐吐地问。
阿禁翻翻白眼。她眼瞎吗？开水？他家连自来水都被停了。他家老母估计又把钱输光光，连纳水费的钱也拿不出。停水已经好几天了。
面对沉默不语的阿禁。左婕满是无奈。也不打算与他计较。
径自走到布满灰尘的餐桌边，拿起那只破旧得她怀疑已经不能用的电水壶，准备去烧壶热水。
转身离开后左婕又回头看了一眼脏乱的餐桌。做他们家的桌子也很辛苦吧？看看，上面伤痕累累。残破的桌面，断掉的桌脚。上面摆满盛过东西没有清洗的脏碗。杂七杂八的空瓶子。只剩残渣和汤汁的泡面桶。
阿禁家的房子格局跟他们家一样的。思量着呆会烧了开水就出来帮忙整理一下房子。左婕默默地向厨房走去。
阿禁把左婕的动作都看在眼里。自己却安逸地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对于她的善意抱着一份事不关己的态度。甚至有些恶意地看她为自己忙碌。
心里默数着数儿。想要看看左婕发现家里没有水时，会怎样气急败坏地冲出来。
阿禁好整以暇地把目光定在厨房的方向。
五，四，三，二，一。
时间掐得刚刚好。
他心里倒计时刚过，左婕又拎着空水壶出来了。
但是让阿禁很失望的是。左婕没有气急败坏。没有怪他不打招呼。甚至连抱怨也没有。
她只是把水壶放回餐桌上。有些苦恼地走到阿禁的面前。
“没水。不过没关系。我回家去拿。”左婕拍拍阿禁的肩膀，反而安慰他。
阿禁觉得好笑。他根本就不需要水。她太鸡婆。
“要水做什么？老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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