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三七章、提颅而归(1/2)

如果不同戴天的仇人,对你的到来发出了老友般的问候,你会是什么反应?

相信许多人都会变得更加谨慎。

因为事出反常必有妖。

华雄也是一样,他死死的盯着对方的两只手。

谨慎的防备着对方,或许在案几下藏了一把小巧的军弩。同时也瞄了几眼,对方的模样与打扮。

虽然过一会儿,他就要把对方变成尸体。

“呵呵,你是那对夫妇的儿子吧?”

那名儒生笑了,又开口问了句。仿佛看不到华雄拿着的缳首刀,还沾满着鲜血。

嗯,称之他为儒生,是他的头上系着葛巾,身着缝掖。

缝掖,亦作“缝腋”。是指大袖单衣,儒者所服。

而巾,则是这些年兴起的风气。

在秦朝之前,有“士戴冠,庶人束巾”之说,巾多被庶民、仆役、卑贱人所用。

但传承到大汉朝,巾便被士人在家宴居所采用,逐渐被通用,已经形成以戴巾为雅尚,广为儒生所好。

巾,用葛布制成的,称为“葛巾”,多为布衣寒门戴用。

而用细绢制成,称为“缣巾”,多为王公雅士戴用。

这些华雄都是知道的,所以他也就更加疑惑了。

既然是儒生,也就是寒门士人,怎么会沦落变成靠劫掠为生的贼寇!以识文断字的优势,再怎么不济,也能在县里谋个斗食小吏不是?

不过呢,华雄也没想去了解或者深究。

他是来杀人的,是来为父母报仇雪恨的,不是来问对方有没有跌宕起伏的故事。

所以呢,他也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

只是谨慎的一步步向前,用目光打量着对方。思考着缳首刀怎么挥舞劈下去,最容易杀死对方、最不会产生意外。

“唉.....”

那名儒生深深的叹了口气,慢慢的将双手放在桌几上,来示自己没有威胁,“在杀了我之前,能答应我一件事吗?不费弹指之劳的事。”

这是华雄已经走到他跟前了,只需挥舞手臂,就能手起刀落让他彻底告别这个世界。

“说说看。”

终于,华雄还是开了口。

就算是仇人,冲着坦然面对死亡的勇气,也应该值得被尊重。

“莫烧了这个屋子。”

他微笑着颔首致谢,手指放在桌几的竹简上,“书籍是无辜的,也抄录不易,莫让它们毁于火中。”

“好!”

华雄点下了脑袋,挥动了手臂。

看着那枚裹着葛巾的脑袋滚落在地,在耷拉下眼皮之际,也将心中的执念落地:阿父,阿母,孩儿帮你们报仇了......

复仇之后的百感交集,也没有持续多久。

他知道人生在世,总会遭遇各种悲欢离合,接受命运的调戏。

没有人能避免得了。

所以,既要珍惜,所有的不期而遇;也要看淡,所有的不辞而别。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身为子女,努力活得更好,就是对父母尽最好的孝道,也是能让他们在九泉之下欣慰瞑目的最好感恩。

是故,华雄心中再度开启了另一个执念,也是他一直坚持着的执念:出人头地,光耀门楣!

这个冀望,让他将三个贼寇的首级都割了下来,用巾束着头发系好。

他要带回去冀县放在父母坟前祭奠,也是让自己的名声传扬。

无论是勇武之名,还是孤身寻凶为父母报仇的至孝之名。

有了名声,就能得到人们的敬仰,就能得到别人的投奔。

一如当年的董卓,用勇武粗猛与豪爽仗义的名声,让无数羌胡和亡命之徒敬仰投奔,以强横的实力一步步踏上权势之路。

这也是西凉最常见、最有效的崛起之路。

尤其是对华雄,这种生而卑微的良家子来说。

呼......

收拾完刚要离去,华雄又想起了那名儒生方才的请求。心中不由泛起好奇,将眼光落在案几的几卷竹简上。

竹简不多,六七卷累在一起,都是用青布袋装裹着,外面写着“务本篇”三个字。

只是残篇?

连出自哪本论著都不标一下的?

抬了抬眉毛,华雄随手抽出一卷来看,只见写得很漂亮的隶书跃在上。

“夫富民者,以农桑为本,以游业为末;百工者,以致用为本,以巧饰为末;商贾者,以通货为本,以鬻奇为末。三者守本离末则民富,离本守末则民贫。”

额......

看不出来是出自于哪本经书。

华雄这一世,只在王达阿父王克的教导下认过字,经书对于他来说还是很陌生的存在。

不过呢,这不妨碍他将书简全都打包带上了。

反正不拿白不拿!

里面提及各行各业的发展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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