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金甲死士(3/5)
鸡儆猴。当初伍子胥杀了玲珑,将她的头颅悬在醉月阁上,如今,他却要她亲眼看着史连被那些暴民活活打死。她终究还是成了那只可笑的猴子……馆娃宫门口,香宝安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史连站在愤怒的人群之中,双手被缚,任人宰割,连还手都不能,那样心高气傲的他,位居将军的他……抿着唇,仍是寒着一张脸,面无表情,被愤怒的暴民推来搡去,却是一声不吭。他一手拿着竹简,一手拿着写有血字的布片……就那样被人狠狠地踢打辱骂。突然,一块石头砸中了他的头,殷红的血一下子从额角涌了出来,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滑下,染红了他的半边脸。他的意识似乎已经有些模糊了起来,被人推搡了一下,有些站不稳了。他忽然转过身,看向香宝,被血染红的半边脸狰狞可怖。香宝微微颤了一下,硬生生地撇开头没有看他。“砰”地一声闷响,不知是谁手中的木棒打中了他的头,已满身是血的他摇晃了一下,终于一头栽倒在地。“把这逆贼吊在城门之上,以告慰伍相国在天之灵。”夫差的声音适时地响起,那样残忍。人群暴发出一阵欢呼声。香宝看着他们拖着奄奄一息的史连离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看到他被血蒙住的眼睛,一直在看着她,直到被拖远……暴民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馆娃宫又成了一处宁静而华丽的世外桃源,只是宫门口,多了一滩触目惊心的暗红血迹。转身,夫差看向香宝。香宝看着他,迎着他的视线,半步不让。“自己小心。”半晌,他只是淡淡道。“只是这样?”香宝的声音十分疲倦。他伸手抚上她的脸,轻轻摩挲着,随即忽然抽身离去。看着他的背影,香宝仍是怔怔的。那一晚,夫差没有留宿醉月阁。香宝做了一宿的噩梦,梦里,史连沾着血的眼睛一直看着她。沉沉地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被一阵浓烟呛醒。“夫人,夫人,着火了,着火了……”有侍女披头散发地冲进房来,拉了香宝就往外跑。走了不知有多久,快被浓烟呛晕了,还是没有走出去,那侍女却突然倒了下去,无声无息。香宝大惊,低头看时,她胸口一个血窟窿,已经没有了气息。香宝抬头看向那个站在她面前的女人,那个锦衣华服的女人,她一袭盛装,仿佛为了参加宴会而来。只是,她是最最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女人。“云姬。”香宝被浓烟呛得咳了一下,皱眉。云姬冷笑着看着香宝,火光之中,她面容扭曲,右手中紧紧握着一把沾了血的匕首,那些暗红的液体还在一滴一滴往下淌……“为什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侍女,香宝怒问。“哈,为什么?”云姬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不可遏制地大笑起来,“为什么……”她大笑着,笑出了满脸的泪水,“你知道么?表哥死了……他被人封闭在马车里,连人带车推下山谷,尸骨无存呐……”香宝微微一愣,伍封也死了?不是说去了齐国吗?谁下的手?“我与表哥从小一起长大……他待我极好的呀……”云姬又哭又笑,状若癫狂,“他说长大了就娶我,可是我却进了宫……姑父要我进宫,他要我待在夫差身边……督促他,让他做个明君……”屋里的烟越来越浓,香宝抬袖掩住了口。“大王那样的人……他怎么可能会为了女人而改变……”云姬神情一厉,瞪向香宝,“都是你,都是你!因为你这祸水!因为你大王才会赐姑父死罪,因为你大王才会派人在途中截杀表哥!都是因为你这妖孽!你为什么不死!你为什么不死!你为什么不死……”她挥着手中的匕首,直直地扑向香宝。香宝慌忙闪过。“本来以为那封信简可以让大王至你于死地……却想不到居然凭空冒出一个替死鬼……”云姬扭曲着脸大叫。香宝蓦然一惊,心里一跳,突然有些不敢知道真相,“你说什么?什么信简?!”“哈哈哈哈哈……伍子胥已死,终不辱使命……”云姬大笑了起来。香宝恍遭雷击……那竹简是云姬为了陷害她而伪造的?那……那史连呢?史连……他……一阵钻心的疼痛让香宝清醒过来,她怔怔地看着云姬疯狂扭曲的脸庞,看着她手中的匕首狠狠刺进她的肩头。“你为什么不死!你为什么不死!你为什么不死……”狠狠刺着,她疯了一般大叫。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香宝一把推开这个疯女人,拔腿便冲了出去。大火烧断了横梁,腥红的火舌呼啸着砸下,一声闷响,香宝怔怔地回头,云姬已被压在那横梁之下……她这样,算不算殉情?“夫人,你在流血!夫人,你去哪里,夫人……”喜乐的声音仿佛隔了一个时空,听不真切。那一日史连满身是血的模样不断地在她面前闪过……他一直在看她,可是,她硬生生地撇开了头,连看也没看他。被背叛了那么多次,被利用了那么多,到最后,真正一直默默守护着她的人,却是这般下场……史连……史连……史连……她要去见他,她要去问他……为何对她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就那样替她背负了所有莫须有的罪名……为何要以生命的代价,来护她周全……她要问他,她要问问他!一路狂奔,这半夜的街道上一个都没有,只有香宝一身白色单衣,披头散发,赤着双脚,如疯子一般……在街道上狂奔。不知跑了多久,终于跑到城门下,仰头,香宝怔怔地望着那个被吊在城门上的血人。“史连!史连!”咬牙,她大叫。泪水爬满了脸庞……“我跟你熟悉吗?我跟你讲的话用十根手指都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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