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卷一（97）：现在她心头最大的困惑还是公主对自己的态度（3/3）
有点可能了……”
吴旻晖想了一下，又说：“这样吧，您顺着来路往平江方向，他们不是买了船吗？”
“放心，师妹，贫道只是没想到会在这种小阴沟里翻了船……”
贵立心说小丫头也许早就知道有人救她，一路上倒是没少哄人。
不过幸亏她透露了不少秘密，否则自己心里也只是有点疑惑，绝大多数还蒙在鼓里。
“说不定那丫头早跟王玉凤有秘密串联，只是自觉功夫不如师兄，一路上不敢轻易逃跑而已，哼！王玉凤。其他的我来布置，师兄您就抓紧原路返回吧……”
吴旻晖说罢，顾自走了。
一路上，她倒是颇费踌躇。
现在她心头最大的困惑还是公主对自己的态度，按照常理，公主该在接到肖瓒密函的第一时间里就质疑，问她当年处置婴儿的经过，可有什么疏漏之处。
当年倒没问，那是因为公主还在伤心之中，不忍卒问，情有可原。
现在依旧不闻不问，只是就事论事地处置，反倒让人真的有点惶惶不安了。
她倒希望是一通质问，哪怕像暴风雨一样猛烈也不可怕，可怕的就是缄默，有可能还是故意的缄默。
莫非这十数年来煞费苦心的经营。竟要毁于一旦？
她也知道，父亲吴渊岳人在江湖，心在庙堂，实是无奈之举。
自古以来，数轮佛道之争，最后的胜负均由天子的取舍而定，故而要想立于不败之地，必须有足够的能力影响甚至控制朝廷。
自从父亲执掌玄坛之后，便开始着力经营。
肖鸾在位时，想方设法让大姐吴昘晖获选入宫，可惜那时肖鸾已经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无缘得宠。
也算歪打正着，大姐吴昘晖很快又找到了一颗正在冉冉上升的政治新星，也就是当今天子，当时拥兵自重的雍州刺史肖衍。
经过大姐的引介，肖衍与父亲很快达成了协议，父亲将倾灵山之力并且联络玄门同道帮助肖衍上位，要人出人，要力出力，要钱出钱，全方位支持。
最大的牺牲便是将四妹昜晖化名送上废帝的卧榻，引诱肖宝卷失德乱政。从而为肖衍卷土重来，再攻京城，创造契机，同时笼络民心，直至禁军倒戈。
本来父亲所选是三妹晁晖，没料到肖衍在灵山逗留期间，已经看上了晁晖，而晁晖亦有相许之意。父亲为了避免尴尬，只能再选四妹。然当三妹听说四妹竟是为了肖衍作出如此牺牲，恼羞成怒，离家出走，从此再无音信。
当时肖衍为了进一步取得父亲的信任，主动提出将嫡长女送上灵山为质。
等到禅代成功，肖衍已经坐稳大位，父亲便主动送还了嫡大公主。对外则称战乱之时被拐，后为得道真人所救，寄于玄门女冠座下，以维皇家颜面。
然而肖衍龙椅坐稳之后，却渐渐疏远了龙山。尤其是肖衍皈依空门之后，朝野上下亦步亦趋，崇空抑玄之风一日甚似一日，父亲不得不做两手准备。
然而不管何种准备，掌握一定的军政实力乃是必不可缺。
其中包括控制永兴公主及其私兵，最好还能拉上皇六弟肖宏，且不说他们二人有无私心，至少都是玄门中人，不愿看到天下一味佞佛。
有朝一日，这三股力量融合，至少能逼朝廷改变国策，实在不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今皇上，当初不就擅长帮人篡国夺位吗？什么时候也不妨让他来尝尝这种苦果。
至少到目前看来，一切准备都在按照设想进行。
本来肖芷兰这着棋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用，因为她发现公主与皇上的关系早有变化。
皇上获知叔侄两个的不正常关系，曾把公主悄悄找去训斥了一顿。
听说公主当即顶撞了皇上，盛怒之下，皇上还动手打了她，并折断了一根价值连城的玉如意，尽管肖玉姚回来啥也没说，但是她早就看出其对父皇的不满。
从那以后，公主对积聚与训练私兵特别上心，而且要求多蓄死士。
不是想反，那么刻意蓄养私兵还有死士干吗？
如果公主真的知道自己最信赖的手下居然瞒天过海，将她的孩子据为把柄，那种后果自不待说了。难道她真的一点也没想到，还是有意要装糊涂呢？
自从把那个孩子摔下悬崖，每到焦灼之总会出现一种幻觉。
当她抓起那个襁褓，襁褓里的孩子居然对她笑了。
她再也不敢多看一眼，只怕自己再也下不了那个狠心。
襁褓扔到空中，忽然散了。只见那孩子双手在空中不停地抓挠，还咯咯笑个不停，仿佛在为自己终于解脱了襁褓的束缚而高兴，浑然不知死神已经来临。
如此反差，她的心房为此一紧，仿佛孩子的那双手是在自己的胸腔里挠动。
把人的五脏六腑都揪到一块，使人立马就要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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