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难(1/2)

赵修宁向太后见了礼、落了座,接着便问:“母后急召,不知所为何事?”

皇太后轻轻一喟,淡声道:“哀家听说了后宫的事。在这皇宫里,皇后竟能为人所害,好在佛祖庇佑哀家的皇孙并无大碍,只是这事皇帝竟是不想查下去吗?”

殿中的炭盆适时地响了一声,火星乍然飘起,又碰到盆壁消失不见。

赵修宁面色微沉:“回母后,此事关系重大,断不可只凭一丝猜测就定罪。朕会安排人仔细调查,给皇后一个交代。”

“一丝猜测?”皇太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大显不快,“皇帝,眼下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你。这证据都指向了唐妙,你竟说只是一丝猜测?”

赵修宁锁了锁眉:“母后,唐妙是朕看着长大的,她是什么性子的人朕清楚,她做不出谋害皇嗣的事。”

“可现下证据只指向她一人,皇帝若是放过了她,叫他人怎么看,叫皇后怎么看?”皇太后也皱起眉头,“哀家明白你的想法,但此刻不是皇帝护着她的时候。依律查办,才能堵住后宫的嘴,也才能为她洗清冤屈。”

赵修宁忖度良久,并不愿如此,但眼下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他于是只得先下令将唐妙暂行关押,待得事情查明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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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唐妙出事的消息,初娆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她和唐妙一同长大,深知唐妙的为人。说唐妙会害皇后娘娘,她一点都不信。

她试过好几次想去宫正司看看唐妙,都被侍卫拦了回来。没有办法的她只得将希望寄托于赵修宁身上,希望陛下能早日替唐妙洗清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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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则过了几日,初娆正在殿中当值的时候,却见一名宫正司的宦官求见,说是查出了一些证据要禀报。

初娆的心弦骤然紧绷,盼着唐妙洗脱罪名,却听那宦官道在唐妙房中搜出了诅咒皇后失子的符咒,求皇上定唐妙的罪。

赵修宁听罢皱了皱眉,用手抵着额头思考了一阵,最后道:“既有证据,就先让她去浣衣局。你也继续查着,若有进展,随时再来回朕。”

那宦官便告了退,初娆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僵了好久才走上前去下拜:“陛下……”

但赵修宁制止了她的话:“朕知道你要说些什么。”

初娆恍若未闻,磕了个头,续道:“陛下,妙妙是什么样的人您是知道的,她怎么敢谋害皇后娘娘?何况方才大人说是在她房中搜出了诅咒娘娘失子的符咒,这怎么可能呢?皇后娘娘白日里刚才查出有了孕,晚上就被人下了药,妙妙整日都在当值,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做这些……”

初娆尽力平静地辩解,皇帝却似乎很是不耐,只摆手道:“证据确凿,此事不必再提,你先下去吧。”

初娆无计可施,只得先行告退。赵修宁心里其实也乱得很,他自也知道初娆所说的那些道理,但事已至此,首要的是让皇后安心养胎。另外,他也想让躲在背后的那人“安安心”,免得时时处处提防着,叫人难查破绽。

到了殿外,冷风一吹,初娆的脑子清醒了一些,她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她回房加了件衣服便向宫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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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府门前,几名小厮正在清扫路上的雪,见有个宫女打扮的人过来连忙迎了上去。

“这位小哥,我有事找一下宋大人,烦请小哥通报一声。”

天寒地冻,初娆这一路走来已是冻得脸上通红,不住地搓着手捂脸。那小厮是个机灵的,见这样连忙把初娆请进了屋。

“姑娘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小的这就去请大人。”

“有劳。”初娆微笑着道。

不一会宋清彦便走了进来,见是初娆不由有些纳闷。于是问道:“初娆姑娘,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初娆见宋清彦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杯子,向宋清彦福了福:“宋大人,奴婢实在是没法子了。妙妙……”

“她怎的了?”宋清彦神色一变。

“……此事按说是后宫之事不应叫多人知晓,只是涉及妙妙,奴婢只能找您了。”初娆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唇,“前日皇后娘娘查出有孕,陛下派妙妙去送汤,可……娘娘的汤里被人下了麝香,险些小产。”

宋清彦听得凉气倒吸,初娆又继续说:“陛下把她关了起来彻查此事,今日宫正司说在妙妙的房间查到了诅咒娘娘失子的符咒。”

她说着一顿,宋清彦赶忙问:“那现下如何?陛下怎么处置的?”

“陛下把妙妙发配到浣衣局去了。奴婢怎么求也没有用,大人,陛下听您的,您救过长公主的驸马,您也能救妙妙的是吧?”初娆竭力地维持平静,说至此处,声音却还是因焦急而哽咽起来。

宋清彦同样焦急,一时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由愁眉不展。

“大人,从前妙妙在浣衣局受过惊,现下再经这么一遭,奴婢怕妙妙受不住。”初娆在旁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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